“敬涵,谢谢你。就冲你这句话,我也永远站在你们这边。”高灵致突然湿润了双眼,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流泪。她离开天山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雒敬涵不怀疑她,不将她当做杀人工具。拥抱过雒敬涵后,高灵致准备离开。
“灵致,你要去哪里?”雒敬涵在她背后大声喊道。
高灵致听到雒敬涵的声音后,又折了回去,说:“回该回的地方去。我招来的麻烦,该由我自己解决,你们都珍重。如果我能保住一条命,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些书也送给你们,还有上次的,都不用还了。反正放在深山里也没用,不如就送给你们。”她把百宝袋里所有的书都拿了出来交到雒敬涵手上。
高灵致没带小黑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南伯侯府。在她心中,永远无法相信奕风,与其继续纠缠下去,不如就此了个干净。
天亮后,高灵致走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头顶的日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射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落单的孤雁,随时会有人闯进这片静谧的林子将她五马分尸。想想也觉得可笑,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对天镜说要离开,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来。到现在,最先低头认错的还是她,她还得灰溜溜的回到最初的地方,寻求师傅的庇护。
“啪嗒”,“啪嗒”,“啪嗒”,几滴露水从树顶掉了下来。高灵致从箭囊里取出数支箭搭在破魔弓上,朝头顶枝繁叶茂的树顶射去。
落下一阵血雨后,树顶的暗器和箭支像密雨一样射下来,让人无处可躲。高灵致慌忙后退数步,拔剑挡了射过来的暗器和箭支。
小路上插满了红羽箭镞,路边的野草和爬过的蚂蚁迅速枯萎化作灰烬。刚才还枝繁叶茂的榕树一瞬间掉光了叶子,只剩被烧得光秃秃的奇形怪状的树干。
高灵致还未从眼前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又见天上掉下一星点儿火光,很快就变成燎原之势。大火中冲出的红衣蒙面人将高灵致团团围住。红衣人越多,大火燃得更烈。高灵致捂住口鼻后退数步,刚才被烟火呛到,剧烈的咳嗽数声。
高灵致慌忙间掏出百宝袋里的湿布捂住口鼻,又用干布遮住眼睛,避免口鼻吸入烟尘,大火中她只能凭自己的听觉判断红衣人的方位。
只不过她一剑劈过去的时候红衣人变成火焰和大火融为一体。他们好像没有生命,同这里的火天生就是一体的。周围越来越热,似乎大地也燃烧起来。再纠缠下去,只怕她会先被烧死在这里。
沉渊古剑发出斯鸣,高灵致闻声摘下纱布,只见沉渊剑中流出潺潺流水,水到之处火焰熄灭,火中的人献出原形,被冻成冰人后又化作一滩红色水,燃烧后变成灰烬。
等到大火熄灭后,整座山都变成一片焦土。每走一步整只脚都陷进土里。看来她已经彻底被萧龑彻底盯上了,一定要她的命才可以。但无论怎样,她都必须想方设法活下去。
奕风又将高灵致堵在半路上,问道:“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高灵致笑道:“我从未相信过你,更未相信过你是真心喜欢我。无论你靠近我有什么目的,我只希望你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而不是用这种漫长的报复方式。”
“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奕风问道。他守在高灵致身边三年多,他不相信她一点儿都没动过心。
“直觉。”高灵致直说道,“直觉告诉我你不可信,就算我喜欢上了你,但还是会怀疑你。”
奕风突然大笑数声,问道:“就因为这个你不相信我?”
高灵致也不怕打击奕风,反正他是个经过千锤百炼的厚脸皮,“耳听为虚,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怀疑。”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奕风大笑着自嘲说。
“又何必装得这么辛苦呢?你要真想报复我,或者报复某个人,我希望你用光明正大的报复方式,而不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高灵致说道。
两人就这么站在野地里对视,谁也不避开谁的目光。“灵致,嫁给我好不好?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奕风忽然上前拥住高灵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