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在这人走进屋中的同时,便就响起了一连串的金属碰撞之声,这是男子身上的铠甲在行走间所发出的声音,有着一股奇特韵律。
这声音传入邱言耳中,立刻就让他从里面捕捉到了一丝操控人心、恍惚神智的味道,知道是一种特意的音攻之法,颇为玄妙。
只是这种法门,如果针对的是普通人,自然能将之心志迷惑,予取予求,但对邱言而言,那是半点作用也无,不要说是邱言这等境界,就算是稍微心志坚定的人,也能免除影响。
“哦?不被影响,看来是有点本事的,这么说来,真有可能是你这小子开发出来了那地脉通讯之法。”那人见邱言不为所动,并不意外,倒是止住了步伐,冷冷的看着他。
邱言则是端坐不起,直接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来历?来这里有何目的?”
他的态度,令那来人眉头微皱,然后冷笑道:“我乃厚甲墨门的厚甲大墨者,乃是这北定渊城中最大的墨门,在此城之中,也有七座工坊,这城池能够运转,多数都是靠的我厚甲墨门,想必我的来意,你已经能够明白了。”
“原来是大墨者亲临,真是失敬失敬。”邱言的话中似乎有惊讶之意,但表现在动作上,却殊无半点恭敬之意,只是拱了拱手,做出失敬之态。
这般态度,无疑令那厚甲大墨者很是不快,他的面容,有一部分也被铠甲所遮盖。但眼耳口鼻却都显露在外,此时那眼中就闪过寒芒,冷冷一笑,道:“你这小辈,看样子是有恃无恐了。以为观眼会护着你?”
下何出此言?我与观眼墨者,只是合作关系,并无统属,并不奢望他能护持,倒是阁下,既然是这城中墨门之主。又有诸多工坊在此城中,现在寻来,想来是与那地脉之法的生产有关,只不过此法已经被我转下若是有意。不妨移步那观眼墨门,而不应来到这里。”
“去找观眼?”那厚甲大墨者冷哼一声,“观眼我会去找,但在找他之前,需要一点筹码,如今那地脉之法名声大起,不知有多少墨门闻风而动,都要过来分润利益。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法真正的源头之人,就在此城之中。这便是本墨者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也不要狡辩,我也不和你啰嗦,虽然你将地脉之法制造权限转交给了观眼,但在你的身上,却还有核心气运。是和那地脉之法直接相连,将这点核心气运交给我。我便能放你离开。”
“哦?阁下要强取豪夺?这可是违反律法的!”邱言听到这里,反倒来了兴趣。他之前对这厚甲大墨者并无太多感触,因为直接就洞悉了对方的欲求,并不出五蕴六贼之列,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只是将之看成是送上门来的棋子,但现在对方摆明了车马,显露了来意,而且毫不遮掩,却与此洲的一些律法相违背,想要达成目标,必然要有一些特殊做法,这将涉及到这个部洲的人道运行法则。
在之前的探查中,邱言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天志洲的官府,是依托于背后的统合意志而运行,也是维持整个部洲人道结构的根源,一定程度上维护了部洲的稳定,保持了不断向前的动力,但同样因为那统合意志的特性,使得这个部洲在表面之下,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并不那么光鲜的世界。
这里面是如何达成了,或许就能从面前这人的选择和做法上,看出一些端倪。
而这厚甲大墨者,果然没有让邱言失望——
“你说律法?”他在听了邱言的问话后,露出一抹笑容,“果然你还是太天真、太年轻了,不懂得这个世界真正的法则,以为统合意志便是一切,便是观眼和我谈笑风生的时候,也不会说出这般天真的话语。”
这样说着,那厚甲大墨者随即话锋一转:“我有一侄女,尚未婚配,与我乃是血亲,你可以与之成亲,到时你我便是内亲,将那地脉之法的源头转让与我,并无半点阻碍,这亲亲相隐、亲亲互助规则,本就是统合意志提倡的,不会受到任何阻拦,不仅如此,你与我那侄女成亲之后,每个月都可以领取月例,为数不小,就算是你背后的那个小家族,也能因此获利,得以加入我厚甲大墨门,这里面的好处,简直数都数不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到这里,这厚甲墨者忽然又压低声音:“你以为观眼很重视你,会护持你?若是他真的护持你,我也不会这般轻易就长驱直入到此处,并与你交谈,好好想想吧,现在这样,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的话……”
“若是我不从,你又要如何去做?”邱言似乎对对方的提议,并不感兴趣。
“若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迫你,”那厚甲大墨者闻言则是笑了起来,认为抓住了邱言的命脉,“只不过,接下来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你与你周围人的身上,你背后的家族,我已经有所了解,当年也曾有过天上城的据点,可惜中道衰落,如今已经退缩回了这大地之上,在几处商坊中参股,又有大片的农田,以此来维持家道,只是最近卷入了几场官司,稍有不慎,这艘满目疮痍的船,便有倾覆之灾。”
“原来是用亲人、家人作要挟,不过在这之前,是以钱财美色做引诱,想来在这一切的背后,又有你大墨者和墨门的实力和威望做底气,可谓一套组合拳,更何况和那观眼墨门似乎还有一丝默契,那观眼大墨者选择这里,联系统合意志,本就说明和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