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浅薄了,”八字古篆摇晃了一下,“没有看出邱言言行中的性修痕迹,性修并非单指修为,也有养望、蓄势的含义……”
“我看是你强词夺理!”
长剑、古篆这么一争论起来,顿时忘了其他。
另一边,书房中,喝过茶后,张振的情绪越发平静,面色恢复正常。
“家父病重,无法医治,未曾想到,同样病倒了孙刑名却是突然好转,我亲自过去询问,这才知道,竟是因为你的一幅字!”
“我的字?”邱言眯起眼睛。
张振眼中放光:“不错,孙刑名是个爱字之人,自从见过你的书法,先后两次上门,都阴差阳错的没能如愿,所以从我这讨了两张。此番病重,他以为不治,便弃了求医的心思,反而整日里欣赏字画,没想到有一日看了你的字后,病体竟有起色!家父如法炮制,果然好转!”
说到此处,他露出激动之色。
“我常听说,古人写字有韵,能驱邪避祸,以为是杜撰,如今才知诚不欺我!想来是贤弟写字时,心中的圣贤之道流转笔下,才能有这等功效!”
他说的太急,一口气没喘过来,又咳嗽起来。
邱言暗自摇头,他自家知自家事。
张振手上的那些字,是邱言从前练字时写就,他练字的时候,不只练得书法,还融入魂道,已算是一种功法了。
每写下一章记忆,有状魂之效,所以,练笔虽未出神韵,可依旧蕴含文气,即便不能调动世间秩序之力,但镇门安宅还是能勉强做到的,只不过,时间一长,字气散去,终究会化为平常,不能像圣贤和大儒的字画那样千古不易。
果然,那边张振平息了咳嗽,就继续道:“有了孙刑名之事,加上贤弟在武信文会上传出名声,不少病患知道我有你的墨宝,纷纷讨要,官府的几位大人也都派人过来,碍于情面,只得将那些个字都散了出去,没想到过了几日,余下的几幅渐渐枯黄,家父再次病倒……”
说到这里,他唉声叹气。
邱言想了想,这才道:“这里面的缘由我不是很清楚,但听张兄的描述,那些字最多只能延缓病情,但治标不治本,终究难以根除。”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别不定……”张振摇摇头,脸色灰暗,整个人的精神渐渐颓废。
见状,邱言皱眉道:“要不这样吧,张兄先在青昌安歇一晚,等明日小弟收拾了行囊,随你一同前往府城,如果些许墨迹真的有用,到时候多写几幅就是了……”
“这怎么成!你这才刚回来,况且远宁府如今邪气的很,万一贤弟去了,沾染了邪气……”张振连连摇头。
“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怎能畏首畏尾?那张兄当年帮过我,知府大人也多有看重,于情于理,都要去一趟。”
“唉……”张振还想拒绝,但想到卧病在床的老父,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见他露出倦容,邱言便起身相送。
在张振等人出门的时候,一只瞌睡虫从邱言袖中飞出,粘在张振身上。
“远宁府,果然是有了大变。”
关上院门,邱言并未走回书房,而是径直来到院角,看着那堆稻草,开口道:“既然都醒了,就不要再装了,莫非还想埋伏起来,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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