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掣把林白初带到了他的租屋。
林白初躺在沙发上,他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问,“干什么?”
“你全身都湿透了,想捂着睡?”沈掣动作很快,把林白初的衬衫脱了下来,可看到林白初的身体时,他眯起了眼睛。
青年上半身都是淤青。
“谁弄的?”沈掣问。
林白初摇摇头,“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沈掣无奈地叹了口气,问,“我给你擦药。”
林白初扭过头,避开头顶上刺目的光源,说,“我后背还有,一起了吧。”
沈掣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当林白初后背的伤入眼的时候,他眼底的光暗了下来。
丑陋的鞭痕覆在青年白皙的背上,伤口很新鲜,受伤的时候因为处理的很粗糙,导致后期伤口上有些发炎,幸好没有化脓的迹象。
沈掣抚摸上青年背部的皮肤,问:“这是秦略韬打的?”
这些鞭痕不像是刑罚的痕迹,更像是一种教训。沈掣学过心理学,他知道会用鞭子的人有着很强的控制欲,他们对体罚的对象往往有一种超强的独占意识,这导致他们无法容忍施虐对象的半点拒绝和背叛。
林白初看着陈旧的沙发,“不是。”他矢口否认。
但是沈掣却明白,林白初是秦氏的小少爷,这个世界上敢对他动手的恐怕没几个人,又敢这么打他的,数来数去只有一个人了。
当沈掣替林白初处理好周身的伤,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林白初躺在清爽的床上,这两天的疲惫一下子散去了不少,他笑着看沈掣,说,“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些是替沈绮文做的。”沈掣说。
“是吗。”林白初笑笑,不在说话。
沈掣也安静了,暖黄的灯光下,他注视着林白初的五官,这个青年平日里总是对他们笑的不怀好意,今天却格外的惹人怜惜。
“如果有什么想说,可以告诉我,这与公事无关。”
“你喜欢过什么人吗?”林白初问他,目光里面竟然带着点纯真的味道。
“有。”沈掣凝视他半晌,答道。
“还在一起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林白初此时有点十八岁青年的样子了。
“分手了,”沈掣就坐在林白初躺的床边,“无时无刻不想与对方在一起,很亲近,像是家人。”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感情不和。恋爱的时候感觉自己能克服一切,但是真正面对实现,会发现自己弱小的可怜。”沈掣很轻描淡写的回答。
停顿了一会,沈掣问。
“你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指的便是像林白初这样喜欢同性的。他与谢冕不一样,谢冕可以毫不顾忌的暴露自己的性向,因为他不用惧怕什么。
但是林白初不一样,他的人生,他哥已经替他安排好了,如果他胆敢为了一个男的反抗他哥,他哥一定会不要他的。
林白初短促的恩了一声,或许是有点低烧的缘故,他对沈掣放下了戒备。
“放弃吧,喜欢上直人是没有结果的。”沈掣直白的告诉他。
林白初哑笑,他说,“我知道。”
沈掣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像家人,很亲近。他觉得他和他哥更像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他不敢违背他哥的意愿,当然,也不愿意。他哥是他唯一亲近的人,但是他呢,他是他哥唯一亲近的人吗?
突然想起韩昭说的,韩颖和他哥。
可能,有一天,他哥最近亲的人会变成他的妻子,然后他们会有孩子,活在阳光下。秦家的女主人备受尊崇,他哥也会爱惜他的妻子。
一时间,沈掣和林白初都没有说话,窗外是雨点击打玻璃窗的声音,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谈心后,林白初瞧着沈掣的脸,突然间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可能是因为他受了伤,低烧起来脑子发懵,也有可能是他与沈掣的关系缓和了,陡然间一看,发现警察叔叔还是很帅的。
沈掣朝床边稍微靠了一点,林白初眼里,男人的脸又近了。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破坏气氛。
沈掣的鼻息已氤氲上了林白初的脸颊,男人高挺的鼻梁骨与他只有几毫米。
林白初想,试试,也尝尝沈掣的味道,于是,他没有拒绝,缓缓闭上了眼睛,默认了沈掣的接近。
柔软的唇瓣渐渐碰上了,这是一个蜻蜓点水般清淡的吻。
一秒不到,林白初还是扭过了头,避开了沈掣的深入。
这下子两个人都醒了,沈掣有点尴尬的坐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你早点休息,我在客厅里,有什么事叫我。”
林白初别着头,拿后脑勺对着沈掣,他脸上绯红绯红的,沈掣是他第一个亲近的除了他哥以外的同性。
而且这人还是他的对头!
刚才他脑子浆糊了吗?!
“哦,好。”林白初尽量冷淡的回,但他竖着耳朵听沈掣的动静,发现对方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他。
林白初的心还在嗓子眼儿里跳着,他舔了下嘴唇,这个吻和他偷亲他哥的感觉不同。或许他第一次亲的只是个冷冰冰的,遥不可及的梦,后者的则是炙热的,活生生的与人接触的吻。
在这个比秦家简朴很多,却萦绕着清爽气息的地方睡了一晚,他起床的时候,虽然身上还痛,但却身心舒畅,昨日屈辱、愤怒、悲伤的情绪都改变了不少。
林白初拿手机看了看,发现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