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道:“要闹出人命的是王家。王家来了多少人?我们这边几个人?她们十来个人打我这边三个人,把姑娘都拽下车了,车上还有两个小的,哥儿姐儿才四岁,你看看吓成什么样了?我和小厮都是后来过
来的。”孙同知并没有去看哥儿姐儿吓成什么样了,却把王家躺在地上的婆子数了数,道:“才四个而已,再说了人多人少也不是打架的理由,更何况还是把人往死里打?”说着道:“齐五爷,说不得要得罪了,车上
的所有人都要跟我去一趟衙门。”
刚刚他过来了之后,明明看见了有两三个伤势较轻的婆子爬起来跟着下人去追王家小姐的马车去了,这会儿却直接把人头给减了。
齐瞻冷冷一笑:“要去衙门也可以,这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还有旁边那条街上的摆摊的,也请去几个,怎么回事他们应该看得最清楚,一起去说明白。”
孙同知也没摇头也没点头,更没有答应,转头叫人:“来呀,把人带走。”
几个衙差就走向马车温竹青她们那边。
齐瞻一伸手就给挡住了:“慢着。”
那几个衙差都知道,齐家也是城里的豪商大家,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所以齐瞻伸手一拦,衙差就站住了。
孙同知马上皱眉,厉声道:“所有人全都带走!”
齐瞻也冷声道:“既然都带走,王家的所有人也应该一起吧?刚刚跑了的那几个全都是刚刚动了手的,我们在这里等着,等看见孙同知将他们也缉拿了,便一起去,不然,休想只抓我们!”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
刚刚跑开的小厮领着一个汉子过来了,那汉子穿着青布短衫,前面却围了一个白色的大围裙,像是个做饭的,过来了就跟齐瞻躬身:“参见大人。”
齐瞻指了指孙同知:“大人在那儿呢!”然后不等那做饭的汉子转身,已经问道:“你说说看见听见了什么?”那汉子忙躬身道:“小的看见,是这辆车先到桥面上的,车上下来两个小孩儿,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抱着看桥上的灯笼,然后另一辆车就停下了,车里头一个姑娘叫着抢这辆车上的小男孩
儿,这就打了起来。”
齐瞻问道:“几个人打几个人?”
“抢小孩儿的这家人多,五六个婆子还外加一个车夫,这边只有两个婆子一个车夫,被打惨了的,要不是小姑娘抢了马车上的鞭子乱挥,小孩儿就叫她们抢去了!”
说着做饭的汉子还一挺胸:“那抢小孩的太不讲理了!要不是小的看见这边有人跑过来帮忙了,小的也会上前帮她的!不能叫坏人把小孩儿抢了去!”
齐瞻便转头去看孙同知:“孙大人,听见了?”
孙同知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想要制止,但张了张嘴又觉着如此明显的做不合适。他身居五品,也不是不入流的小吏衙役,不能一味的摆官架子,更不能明目张胆的不讲理。
这齐家也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在知府面前也说得上话,若是真把他们逼的去找知府,将事情闹大,却也得不偿失,于自己也有不好的影响。
官场的人想得多,孙同知就这样思量着,那汉子已经说完了。
孙同知皱眉道:“你是何人?因何这么清楚?”那汉子就指了指桥头:“小的是卖包子的,小的的铺子就在对面,所以看得清楚。”这么一指又看见旁边站着另一个小贩,是自己隔壁铺子的,顿时叫道:“老张头,刚刚你也在我旁边看着的,你也来说说,
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回事?”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贩便也上前,这一次认得很准的给孙同知躬身行礼:“就是小张说的这么回事,我们俩的摊子都在门口摆着,她们这边马车一停我们就看见了,小的是卖小玩意儿的,所以看见这边有俩
孩子便专门盯着,希望她们过了桥能看看小的店,买点什么,所以经过小的看的很清楚。”
孙同知冷冷的道:“你们可知道,给衙门的官差说假话,阻挠办案子是要被问罪的?”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小贩都是一愣。齐瞻在旁边已经淡淡笑着道:“不怕跟你们明说,这位孙大人和你们口中那抢孩子的王家可是亲戚,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改改口供?”说着对周围的人笑:“看热闹的你们说是不是?这话不是明摆着说人家孙
大人的亲戚抢孩子?”
又转头看那两个小贩:“赶紧改改口供吧,不然说不定过几天你们的铺子就莫名其妙被人找了麻烦,不知道什么缘故就开不下去了。”
两个小贩惊得目瞪口呆的,听懂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是又闹不懂这位爷这话的意思,两人都傻掉了。
只孙同知一下就气的脸青,一转身怒瞪着齐瞻:“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本官徇私枉法?!”齐瞻又是怪叫起来:“哎呦别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就是提醒一下这两位而已。孙大人,你不是也听见了,他们说,是我们家亲戚的马车停下来,孩子看花灯,王家的车经过,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叫婆子
抢男孩儿,这才打起来的”
说着声音大了些,给周围人说着:“谁不知道王家大爷死了之后,王家就绝后了?这是说王家红了眼抢别人家的男孩儿?这罪可大了,光天化日之下明抢呢这是?”
周围的人被他挑唆的,有人就忍不住说话:“怎么回事啊?我刚刚也瞧见了,是好几个婆子打别人两个婆子,那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