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这天。
东府那边是热闹的很,尽管齐老爷回来才三天,但头一个孙子的洗三还是办的热热闹闹地,齐家大部分的亲朋好友全都来了。
当然,齐老爷办的这么热闹,也是有意叫齐家各支人知道一些事。
老五媳妇不用去东府帮着招呼客人,是因为老五受伤了。而老五为什么受伤,齐家旁支一些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是要叫他们清楚,齐瞻受的伤不轻。
另外也是要告诉一些人,他齐老爷和儿子好好的回来。
因为温竹青没去那边,所以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只是听爱打听消息的恬姑说了说情况。
“感觉比上一次咱们大老太爷那边少爷成亲来的人还多呢,那几位奶奶也都来了,头午的时候就走了,只上房前院留下几位老太爷,和咱们家老爷一直在书房不知道说什么呢。”
想来应该是跟在山东那边齐家的旁支子弟有关,这一次山东那边到底是办了几个的。
不过这事齐瞻受伤之后也没过问,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温竹青就更不太关心了,只要别寻齐瞻的事情就行。
洗三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温竹青也知道,府里的事情是要跟齐老爷交代的,而且宜早不宜迟。孙氏那边早在老爷进门第二天就汇报了,自己这边不赶紧说说情况,老爷先入为主的一直认为真的如孙氏所说,自己这个儿媳妇在府里强横霸道的欺负婆婆,再加上满院子狼藉的草地作证,岂不是弄
假成真了?
尽管自己全然有理,但也不能大意。
齐瞻可以下床走动了,更加不会在床上待着,醒了就要起来,不过这样身体也会更容易疲累,每天睡的时间反而更多了。
这天齐瞻一睡下,温竹青就准备去上房禀报一些齐瞻的情况,然后详细汇报一下府里的这些事。
想不到没等她主动去,府里来了一批人,已经容不得她不说了。
今天腊月初三,黔北庄子上来送东西来了。
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四十个人,拉了十几辆马车,还有牛车驴车的,在齐家的门口都排成了一串,排队进门呢。“往年都是上个月送东西,黔北只有不到三百亩地,一个庄子而已,从没送这么多东西回来过,也就泾阳庄子差不多能送回来这些东西,听说还有一万两的银子,是卖粮食、土产的钱,往年就是泾阳都
没拿回来这么多银子过,五千两、六千两的,八千就已经顶天了。”
廖妈妈一边禀报着,一边跟随着温竹青往东府走。
“黔北庄子?怎么有点耳熟?”温竹青蹙眉问道。另一边跟着的恬姑马上道:“五奶奶您忘了?!今年年初老爷和五爷才走了之后,太太家的这些管田地庄子的管事们来过咱们府上,那时候闹闹哄哄来了好几家子呢!泾阳的那位孙成勋不是和人打了一
架,奴婢看见了回去还跟您禀报?跟他打架的就是这个黔北庄子的少爷孙典!”
恬姑记性倒是好,她这么一说,温竹青一下想起来了,孙成勋是因为表妹和孙典打架的,而这个表妹,就是孙成勋要娶的人。
不过现在已经娶不成了,孙成勋因为张泽家小姐的人命案子,已经在泾阳那边坐牢了。
“太太这明摆着是挤兑您啊,明知道泾阳那边的田庄经过那么一折腾,今年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廖妈妈声音不大的道。这一点倒是真未必。孙氏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妙,尽管在老爷面前能够占一个先入为主的便宜,但到底事实就是事实,老爷又不是真的昏聩颟顸了,若是使人查一下,知府那边的案子是怎么判的?
不会查不出来。孙氏这么做与其说是挤兑自己,倒不如说是一种弥补,在齐老爷面前的弥补,为的是等齐老爷知道真相了之后,能看在老夫老妻的面上,看在她今年黔北庄子交回来不少的东西上,继续将余下的这些
庄子让她管理。
就这样想着,一路来到了东府。
进府下人前去禀报,齐老爷命去书房等候,接着齐老爷那边又命人去找齐麓,又叫人去抱来了小女儿齐绣。
这是避嫌。齐老爷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注重的,所以齐麓和齐瞻的品性都很。
齐绣四岁多,什么都不懂,被抱来了就去趴在榻上玩,奶娘在一边小心的服侍着。
温竹青坐在椅子上,琢磨着一会儿老爷来了怎么说。
外面脚步声响起,温竹青才站起来,就看见齐老爷从外面走了进来,齐麓跟在后面,进门先将她盯了一眼。
温竹青敛衽行礼:“儿媳妇见过公公。”
齐老爷嗯了一声,过去坐在了上的位置,也没多啰嗦,直接就开门见山问道:“泾阳庄子上的事,你详细禀报。”
一听就是之前查过,齐老爷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温竹青不敢怠慢,忙将泾阳庄子的事情详详细细禀报了一番。齐老爷不让孙氏来,就是为了两边的话都听一听,一碗水端平。可想不到温竹青说到了一半的时候,孙氏居然进来了,在外面微微咳嗽了一声,不等丫鬟禀报就已经挑帘子进来,过去走到了齐老爷跟
前,微微的蹲身不知道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温竹青正说话呢被打断了。
齐老爷面色极端不好看,冷着眼睛将孙氏盯了好一会儿,连旁边的齐麓和温竹青都能感觉到那股冷意。
而且也没允许孙氏坐下。
可孙氏还是强行的坐下了,她的脸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