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红了红脸,好在跟鸣桐有过几面之缘,不算生疏,道:“这一路,历景观风,行至绝妙处,也有逗留一日半日的,所以便迟了。”
鸣桐道:“你倒是清闲,只是掌门师祖时常问起师傅,师傅只能推说你伤重,得在家修养,这几日,清虚师祖从大荒雷泽中回来,师傅整天要往三清殿中去,所以只得我前来招呼。”说着看见高个及那几个道人,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那几人行了礼,各自走开。鸣桐对着古松上的幺叔鞠了一躬,这才引着慕容白往小径里走。
行过小径,广场正上方,是白汉玉石砌成的石阶,石阶上左右均是一排石栏杆,栏杆上雕着道家真祖及神怪图像,均是流彩分层,栩栩如生。三排石阶之后,便是一座楼门,比之先前对面的楼门,大了不下三倍,上面写着“清虚门”三字,想来是取自道教名言“空明清虚、澄澈神明”的含义,入门后便是小廊回院,虽不似入山道德厅那般气势如虹,可一经踏入,眼前焚香四溢,耳畔清音不绝,倒显得别致清幽,自有一股在荒山中独取蹊径的美妙。
一路过了清虚门,抬头仰望,只觉此处,天空明澈,小廊回院雕花别致,来去时回廊上的石柱均有题字,是各异,都也往往是劝人抛开红尘,潜心修道的说辞。
鸣桐引着慕容白走到一个小院,小院上写着“雅兰居”三字,顿了一下便道:“此处便是收入门中弟子暂歇的地方,你一路远来劳顿,可先在此歇息,待师傅回来,我即刻禀明,到时拜在哪位门下,才能定夺。”处”说着作气。
慕容白经鸣桐这一提醒,这一路观山望景,颇觉新奇,只是这一松懈,果觉全身疲乏,想这真武观威名远播天下,其中规矩礼数自然是多不甚数,好似鸣桐,一回到山门,整个人都好像被拘束了一般,心中着实不喜,当下也作了一揖,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劳烦师哥。”
鸣桐一路远去,院中便有小童一旁接引,小院中央有一石桌,桌上刻着围棋棋盘,桌子四周摆放着石凳,石桌四周幽草萋萋,间中有几株芳兰,此时正吐着花信,倒颇有几许清香,院角有几颗修竹,沿着墙角,有几枝竹叶伸出院外。
小童将慕容白引入房间,沏了一壶清茶,其间秦牧阳拉着小童笑嘻嘻地问道:“此处果是绝好修真的地方,只是你家规矩严苛,看你年岁不大,怎地也做起了清修道士来,这么好的年华,岂不被这些陈规烂矩给拘束了。”
小童跟慕容白一般高低,此时两人面对面地站着,颔笑道:“师兄这般问,我倒是没什么可答的,只是师祖、太白师叔常有交代,清修虽然寡淡,但修行一途,本就是淡泊明志,取山中一泉幽水,自能养一方居士,俗世虽是繁华,然大千世界,有何尝不是恍如荼蘼,开尽亦谢,若放下心中固守,自会怡然自得,就好比山中花草,身处僻静,依然吐香自嗅,是故无天生、无地生、无我生、无心生。。。。。。”
慕容白未曾想这小小童子,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道法自然,心中一骇,知道自己辩驳不过,自顾喝着茶。待小童离去,慕容白方放下茶碗,独自在院里慢行。
此时暮色渐沉,天边云霞辉映,站在院中看去,只见清幽山中,楼高宇广,庄严肃穆。
此时怀中的入云龙蠕动了几下,慕容白自怀中掏出入云龙并一个竹罐,在竹罐里捻出一只萤火虫,放进它嘴里,入云龙砸了砸嘴,攀爬在慕容白耳边,是小环担心的话语,慕容白将拜门进山之事复说一遍,当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小环只是再三嘱咐。
慕容白说了半天话,走出院门,此处正处在一排别院的中央,地势较平常别院稍微高了一些,放眼望去,只见满目的青砖黛瓦,接连成片,月光露着余晖,撒将在瓦片上,出些淡淡光芒,都说真武山是仙家福地,此时青烟摇瓦,晴檐过风,不时见风中柳花如洒,果然一片祥和,想来道家中的“和光同尘”,若真是身临其境,也不过如此了。
转头再看雅兰居的牌匾,只见门柱上还写了一幅对联,上道:“檐雨舒天,窗月赋幽情;灯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