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仙侠修真>骑剑下江南>第66章 、一次晨课

晨曦微透,一束阳光自竹舍窗边照进来。房内油灯灯芯已黑,入云龙跳在桌子上,吐着信子,舔了舔慕容白的脸颊。

朦朦胧胧听见叩门的声音,慕容白斜趴在桌子上,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小环,怎么不去开门呢。”

门外声音越来越急,慕容白这才不情愿地撑开眼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环顾四周,原来此处已不是家里,站在桌前,呆呆地傻笑了一下,这时门外凌道拍着门,道:“白师弟,快起床啦,要赶着去做早课呢,一阵迟了,师傅又该骂了。”

慕容白红了红脸,连忙走到洗漱台边,昨夜本欲用来药浴的水,仍搁在木盆上,此时水已凉了。捧了一捧,浇在脸上,转眼看台上的铜镜里,自己的头已经复原,蓬松散乱,拿了篦子篦了,挽了个髻,拿了一根玉簪插着。

这才打开门,阳光刺眼,眯着眼,拱手问好,道:“大师兄早上好。”

凌道笑了笑,自怀中拿了个白面馒头,递给慕容白,道:“白师弟,你刚刚上山,我们几个怕你累着,所以用早饭时未叫你,留了馒头给你,你穿戴收拾好了,就跟着我们去广场做早课罢。”

慕容白点点头,在房间内收拾一遍,啃了几口馒头,将馒头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将入云龙掏出来,喂了一只萤火虫,放在床上,这才带了门,跟着凌道几人往广场中走。

一路上,来往道人无数,有熟稔的,跟着大师兄几人打着招呼,只慕容白凡见到人就呆着傻笑,好在莫可唯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不辞辛苦解释。

正自嬉闹间,忽另一条小径上,来了三个年岁稍长的道人,为的,手上抓着个烟锅,碧玉做的烟斗和烟嘴,中间是湘妃竹掏空的,手臂长短,脸上散着些沧桑皱纹,眼如深井,额似坚石,头上挽着个清髻,身后两条束带飘着,衣着一丝不苟,面上沉寂无情,后面跟着两人亦面无表情,疾步往这边走来。

待三人行近,凌道连忙拉了拉慕容白的衣袖,低垂着手,行礼道:“太虚师祖好。”

太虚斜眼瞧了瞧凌道一行,忽见慕容白立于几人中,顿了顿,道:“这便是你们师傅新收的徒弟?昨日我不在观中,没能得见,你上前一步来。”

慕容白依言上前,只觉太虚面上冷冰冰的,遂低着头,道:“徒孙参见师祖。”

太虚挥了挥手,道:“早听清虚师兄说你如何好呢,这时看,也与一般人无异,来到山中,勉力修行是应该的,别像有的人,仗着师傅撑腰,尽招惹麻烦,我这老眼里,却是揉不得沙子的,听清楚了吗?”

慕容白点了点头,低声道:“徒孙谨记。”说着躬身要拜,忽身后花丛中却串出一人,直撞在慕容白屁股上,那人尤自怒骂道:“呸,哪里来的促狭鬼,怎的后脑勺不长眼的,将叔叔撞了个金星冒顶。”

众人俯身看时,原是幺叔脑袋顶着一个柳枝编的花环,勾着腰,嘴角还淌着口水,正翻着白眼,直直地盯着太虚。

慕容白连忙转身将幺叔揽住,但却不知该怎样处置。倒是太虚先欠了欠身,面露不爽,低声道:“幺叔怎么改钻花丛了。”转身又低声对身后两人问道:“他不是一直在归荫堂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身后年岁较小的道士皱了皱眉,道:“上次幺叔大闹三清殿,掌门真人也被他骂了,我们底下的人,也无人敢管,只得由着他在山中乱走,一时,行踪不定的,掌门真人见了几次,也由着他了。”

太虚嘴角上的肌肉颤动几下,厉声道:“这不是胡闹。”说着一甩衣袖,恨恨地径直走去。

幺叔视若无睹,在头上掐了一株百合,递给慕容白,道:“来,这个给你,别给叔叔丢脸,什么时候,我要去踢那三个老头的屁股,嘿嘿。”说着又收了百合,放在麻布衣服的衣襟里,仍勾着腰,猫进花丛里。

剩下凌道几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硬着头皮往山下走,慕容白间见幺叔转进花丛,走时还回望了一眼,花丛内悄然无声,但逸瑶葶、露道院隐在一片山石树木之中。

折出小径,上了石阶,身旁向下的岔路上,走来一行约二三十人的女子,个个面貌清秀,体格娇俏,一色道袍装扮,只腰间、头上的佩饰有些出入,凌道凑在忘尘耳边嘻嘻笑道:“花师姐来了。”

说着一行人已转过花阴小径,为的正是花司晨,身后一排女子,或娇俏或丰满,有的盈盈细腰如弱柳,有的天生气质美如玉兰,一双大眼,泪光点点,朱唇不点而绛,笑生两靥如花,一派莺莺燕燕,直看得慕容白眼花缭乱。

待人群走近,花司晨笑意盈盈地道:“凌师兄早,今天也带着小师弟呢,只是几时,让太白师伯也多收些徒儿进来,那才热闹呢。”

凌道打了个哈哈,笑道:“人多人少,也没什么关系,好歹门下几人齐心就好。你说是不是,三师弟。”说着挤着眼,望着忘尘。

忘尘别过脸,背冲着身后一群人点头。花司晨那边有人起哄,哈哈笑道:“忘尘师兄害臊呢,每一次见到我们师姐,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呐。”花司晨俏脸一红,追着那女子,嗔道:“看我不撕了你那张缺德嘴。”说着一众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走了。

凌道几人让过路,待花司晨他们走完,这才跟着往下走,一路折进游廊小院,这才顺着石壁,走到清虚门下,只见广场中早站了几百人,乌乌泱泱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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