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男人,岂有这般扭扭捏捏的样子?爷爷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吗!”
就在安澈眼含心酸,神色有些落寞的时候。那坐于主位上的安榭,却忽然严厉起来。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明明凶神恶煞,却总让人觉得温暖。
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也是时候展露他自己的头角了。
“站起来!”
“是!”
听着安榭的厉声呵斥,安澈立刻是站起身来。此刻的他没有吊儿郎当,只有军中之人的铁血。他是个男人,是安亲王府的男人。
而后,安榭也缓缓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安澈的位置前,亲手将他牵到了主位之上。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在此威严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桌前的所有将军不禁坐直了身子,仿佛在庄严的等待着什么。
“澈儿,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安亲王府的小王爷了。你也不再是王府军的少帅。你是整个王府军的统帅,是安亲王府的王爷。当你每做一件事的时候,你要考虑的都是你身后的将士,与身后的百姓。”
安榭的声音无比郑重,即便这般大声的说话,会让他的伤口疼痛。撕心裂肺,鲜血淋漓。可身为军中之人,他要告诉他的孩子,这是他身上的使命,与安亲王府不败的风骨。
“你身上肩负的,不是自己的命,也不是安亲王府的兴衰。而是整个东陵的命运,与百姓们安危。若有一日,东陵覆灭,百姓流离,那便是你的失职。这些,你明白吗?”
“大声的告诉我,你明白吗!”
“明白!”
安澈直挺挺的坐在主位之上,英俊的面庞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使命感。是他们安亲王府,代代相传,从不曾丢弃之物。
他安澈,亦是如此。
“好,好!”
安榭点了点头,终于是缓缓的坐到了安澈的位置上。抬手抚着胸口,轻轻的咳嗽起来。那被震裂的伤口,犹如烈火燃烧般,警醒着他。
“外公……”
云汐颜抬眸,有些关切的望着安榭。毕竟是今日一早才取的箭,此刻便在这里劳累,的确是早了些。
可她想起身去查看安榭的情况,安榭却轻轻地摆了摆手。这次的会议不能因为他而中断。
既然他坐在了这里,就要坚持到最后。
见此,云汐颜这才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将担忧收回眼眸之中。她这外公的性子,就是如此,倔起来她也没办法。
但与此同时,她也与安澈对视了一眼,安澈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终于是抬头对着下方的所有将军道:
“诸位将军,今日的会议不止是爷爷要宣布传位于本王。也是本王第一次真正的对诸位展开部署,希望诸位能够听命,与本王一同夺回南关,保家卫国。”
“是,王爷!”
安澈话音刚落,众人的回答声便整齐划一的传来。对于安澈的继位,他们谁都没有异议。因为安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在此之前,本王想请本王的妹妹,向大家讲讲,这次的南关失守,究竟源于何事。也希望在座的将军们都能反省自身,主动承认一切。”
闻言,众人几乎都在顷刻间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疑惑。
听王爷的意思是说,他们之中竟出了奸细不成?
少女抬眸浅笑,那双清澈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令得不少人绷紧了自己的身子。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似乎都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们坦然的接受着少女目光的审查,没有丝毫的动摇。
云汐颜扫视过一圈之后,的确未发现有神情慌乱,明显做过背叛之事的人。看来不是奸细,而是被人利用呀。
“诸位将军,在抵达此地之前,我玉王府已经查明了此事的缘由。其中的隐秘在令人震惊的同时,也带着心寒之意。因此接下来,请你们洗耳恭听。同时,也要保守秘密。大家都是三大王府之人,我们也会予以真正的信任。”
“明白。”
众人立刻整齐划一的回答道。他们安亲王府光明磊落,若是正有背叛之人,自然是不能饶恕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少女也终于是郑重的开口道:
“众所周知,南关历代由我安亲王府镇守,可谓是固若金汤,是东陵最为稳固的一道防线。可为何这般巨擘,竟会在短短几日兵败如山倒?当然是因为,对方料准了你们所有的弱点。每每击中要害,岂能不快?”
闻言,莫宥等人皆是点了点头。的确,此番宁西攻打南关之时,竟每每用兵如神,专攻他们防线薄弱之地,可谓令人震惊。
就算是他们,都已经在开始怀疑他们的部署泄露给了别人。可上下排查之后,却并未发现有奸细泄露秘密。
因此这件事也让他们觉得愈发蹊跷。
“世子妃说的不错,您所言之事,我们也察觉到了。可我们上下追查,却都不见线索。若是您知晓了什么,还请明示。这般元凶,万不可留在我安亲王府中!”
“是呀,是呀。
“这般人,不能留呀。”
……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如此说道。
“诸位将军说的极是,若有人泄露机密,自是不能留他的。可这泄露机密之人,却并不是奸细。因为他给的情报并非是送给宁西的,而是送给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云汐颜抬眸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终于是在一位中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