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同志,我摆脱您两件事。”现在时间紧迫,我也就不和对方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一、我因为要尽快赶回莫斯科,所以麻烦您帮我订最早一趟返回莫斯科的列车;二、您给我的两个部下打个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到我的房间来报道。”
“将军同志,您刚来没多久,怎么又急着要走了呢?”所长是个啰嗦的人。他没有像普通战士那样干脆地接受我的命令,而是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说了没两句,他可能是听得我这边没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换了一种语气说:“将军同志,您请放心,我马上就执行您的命令。”
再次放下电话,我走回到桌边,对着奥夏宁歉意地说:“对不起。亲爱的,看来我们的叙旧要改期了。我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尽快赶回莫斯科去接受新的任务。”
奥夏宁点头如捣蒜,连声说:“我知道,我知道,刚刚您和元帅的对话,我几乎都听到了。”说着,他站起身并向我伸出手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说,“丽达。祝贺你获得了更重要的任命。”
我神出手去和他轻轻一握,便收了回来,岔开话题说:“对了,亲爱的,我们的孩子如今在陶里亚蒂城的儿童院,你抽空去看看他吧。”见奥夏宁点头表示同意时,我忽然想起他已失忆了,连我都记不起是谁,更别说都那么长时间没见过面的孩子,赶紧补充说。“孩子叫阿利克,千万别忘记了。”
“放心吧,我已记在心里了,不会忘的……”他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同时外面还传来了尤先科焦急的声音:“将军同志,请开门,请开开门。”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门口,拉开了房门。门一打开,借助门口透出的灯光。我看到站在外面的除了尤先科,还有多尔尼科夫,连忙把身子一侧,向里面一摆手说:“你们两人来得挺快啊,别站在外面了,都进来吧。”
两人进门后,站在我的面前,把腰板挺得笔直,尤先科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这么晚找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等我说话,奥夏宁便走了过来,客气地对我说:“丽达,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留在这里不太合适,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你先回去吧。”我听了他的话,也没在意,只是随口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看着奥夏宁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后,尤先科奇怪地问我:“将军同志,您为什么让您的丈夫离开了呢?”
尤先科这么一说,使我意识到让奥夏宁离开,的确是没有什么必要,刚刚我和朱可夫通话时,都没让他回避,此刻向自己的部下部署返回莫斯科的事宜时,就更加没有回避他的必要,不过既然他已离开,我也不可能去把他追回来,只能将错就错了。
我没有回答尤先科的话,而是直接向两人宣布:“我刚刚接到朱可夫元帅的电话,他命令我尽快地赶回莫斯科。所以我们原定今天白天去陶里亚蒂城的计划取消,你们立即回去把所有的战士叫起来,我们尽快赶到火车站,乘坐最早的一趟列车返回莫斯科。”
“将军同志,”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话的多尔尼科夫有些不解地问道:“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你连儿子都来不及探望,就要迫不及待地返回莫斯科,能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多尔尼科夫是我的老部下,我肯定会把脸一板,打着官腔说:“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只能执行的吗?”可他却偏偏只是上级安排来保护我安全的人,所以我只能耐心地对他解释说:“元帅同志在电话中说,我已被任命为重建的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必须立即赶回莫斯科就职。而且更重要的是五号下午,在马克思广场,有一个重要的庆祝活动,是我必须去参加的。”
我的话一说完,多尔尼科夫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先去把战士们都叫起来,让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
我知道我们这二十几个人,不是说走就能走,肯定还要做一些准备,所以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笑着说:“去吧,上尉同志,把大家都叫起来,让他们做好出发准备。等招待所所长为我们买到了返回的车票后,我们就立即出发。”
多尔尼科夫急匆匆地离开后不久,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听,原来是所长打来的。他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凌晨三点半有前往莫斯科的列车,我已把票买好了。我现在给您送上去,您看合适吗?”
“不用了,所长同志。”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两点了,以所长那么啰嗦的性格,到我的房间里又不知道要耽误多少的时间,所以我命令他:“您就在大厅里等着我们,待会儿我下去的时候顺便取票。”
五分钟后,我们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虽然有二十来个人,但谁也没说话,厅里依旧显得很安静,没有惊扰到别的住宿客人。所长走到我的面前,举起握在手里的一把车票,讨好地说:“将军同志,车票都在这里,请您收好。”
我接过车票,随手递给了身旁的尤先科,笑着问所长:“所长同志,这么多车票一共多少钱,我好给您。”
我的话一出口,不光所长愣住了,就连身边的多尔尼科夫也奇怪地“咦”了一声。见到他们这种反应,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