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吃午饭的时候,骑兵师长急匆匆地走进了指挥部,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的骑兵师已全部渡过了第聂伯河,正沿着公路向科松开进。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我从桌边站起身,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然后热情地说:“师长同志,您还没有吃午饭吧。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点吧。”
别济科夫朝旁边移动了一下身体,给骑兵师长腾出了个空位,随即招呼道:“将军同志,您就坐这里吧。”
见到我们的热情邀请,骑兵师长稍稍犹豫了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了:“正好我也饿了,就尝尝你们司令部的伙食如何吧。”
等他坐下后,别济科夫将一包用纸裹着的面包片,以及装着切片的香肠和奶酪丝的盘子推到了他的面前,并朝坐在对面的阿赫罗梅耶夫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少校立即从座位上蹦起来,快步地走到了墙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端回来放在了骑兵师长的面前。
我看到骑兵师长还有点拘束,虽然面前摆着茶水和面包、香肠,但却迟迟没有动手。我为了让他能放松一点,故意抬起手看了看表,然后对着大家高声地说:“开始吃吧,同志们!待会儿吃完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说完,我抓起了一块面包片,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等到骑兵师长把面前的面包片和香肠奶酪消灭得差不多了,我这才笑着问他:“师长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队以前在什么地方打过仗啊?”
听到我的问题,师长几口就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想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立即制止了他:“师长同志,不用站起来,就坐着说吧。”
骑兵师长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是上周刚从远东调过来的,全师组建刚刚一个月,还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
昨晚我见到这位师长的胸前挂着一枚红星勋章,以为他和他的部队肯定是身经百战,让他们到科罗斯特维夫去配合步兵作战,未免有点让他们受委屈了。没想到他们的部队是刚组建的,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奇斯佳科夫朝师长胸前的那枚勋章努了努嘴,好奇地问:“将军同志,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勋章是在什么地方获得的?”
骑兵师长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勋章,然后抬起头望着奇斯佳科夫,一脸骄傲地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这枚勋章是我在哈拉哈河战役中获得的。在战役的初期,我还是一个营长,在七天的战斗中,我率领一个不满员的骑兵营,连着打退了倭寇的三十多次中队级别的冲锋。在反击时,我率骑兵营击溃了倭寇的一个步兵大队。在战役结束后,是朱可夫同志亲自授予我的勋章。”
听完骑兵师长的光荣历史,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骑兵师是新组建的,但只要师长是打过仗、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这就足够了。
“太棒了,将军同志,您真是太棒了。”奇斯佳科夫赞赏了对方两句后,扭头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能把您的酒拿出来,让我们敬一下这位哈拉哈河的英雄吗?”
基里洛夫由于神经衰弱,晚上睡眠不好,通常都靠喝点酒来帮助睡眠。不过为了防止误事,他平时一般都不喝酒,此刻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话,他立即起身走到墙边,从他挂在墙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不锈钢酒壶。
基里洛夫拿着酒壶走过来,依次给除我以外的所有人的茶杯里倒上了酒,然后率先举起杯子,用目光在大家的身上扫过以后,大声地说:“我们预祝将军同志此次出兵,能够大获全胜,建立新的功勋。”
“大获全胜,建立新的功勋。”所有人大声地附和道。
送走了骑兵师长以后,为了解方面军主力在基辅北面的进攻情况,我专门给瓦图京打电话询问此事。没想到瓦图京挺忙的,接电话的通讯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正在指挥作战,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您稍后再打来!”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时,别济科夫看到我一脸不满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了,电话没打通?”
我苦笑一下,说:“通讯兵说大将同志正在指挥作战,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什么?”别济科夫听我这样说,顿时急了:“哪个通讯兵说的?我这就给方面军的参谋长打电话,让他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说着就要伸手去抓电话。
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他,反问道:“参谋长,近卫第225团的铺路情况进行得怎样了?”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立即就忘记了找那个通讯兵麻烦的事情,他向我报告说:“叶尔绍夫中校在几分钟前刚刚打来电话,说他们团已完成了十五公里道路的铺设工作。他请我转告您,他们一定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坦克部队呢?”我接着问道:“那两个坦克旅的坦克到了吗?”
“没有,”别济科夫有些遗憾地说道:“根据浮桥守军的报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有坦克部队出现的迹象。我现在担心德军败退得太快,到时他们连参战的机会都没有。”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解放基辅的战役不会那么快就结束,德国人不甘心失败,他们一定会进行疯狂地抵抗。没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