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为联络的第96师师部担忧的时候,在森林地区中央的一片沼泽地,有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明的宿营地,这里原来是游击队平时休息的地方。但此刻,这里遭到了德军坦克炮的轰击,所有的窝棚都被炮火所摧毁,有的已被烧毁,而有的窝棚那烧得漆黑的木头上,还冒着短短的火苗。
第96师师部及直属部队的两百多人,就被困在这个长不过八百米,宽不过五百米的狭窄地带。由于有沼泽的阻隔,德军的坦克过不去,只能停在沼泽的另外一侧,用炮火轰击沼泽中间的我军部队。德军的步兵发起的七八次进攻,都因为遭到了我军指战员的顽强抵抗而失败了。
根据我们后来获知的情况,在绍肯的计划中,他们准备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歼灭闯入伏击圈的我军部队。但由于我请求罗科索夫斯基及时地派出空军继续支援,战机俯冲时投下的航弹,摧毁了不少的德军坦克,使敌人的攻击能力大大减弱,这样一来,进入伏击圈的部队,才能侥幸躲进森林里,和德军进行周旋。
当时第96师的师部被有坦克掩护的德军部队包围了,师长雅科夫上校见势不妙,知道要活命的话,就必须冲出去。因此他亲自端着一支冲锋枪,带着部队向德军发起了冲锋。
德军看到我军指战员企图冲出包围圈,坦克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猛烈射击,企图将指战员们消灭在冲锋的道路上。虽然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指战员在自己的身边倒下,部队的伤亡让雅科夫心如刀绞,但他却毫不畏惧地冲在整个队伍的前面,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前进。看到自己的师长都在带头冲锋,指战员也不甘落后,前仆后继地朝前猛冲。
在付出了半数的伤亡后,第96师的指战员终于冲到了敌人的面前,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敌人纠缠在了一起,开始了你来我往的白刃战。
在队伍里有一名来自游击队的战士,他知道附近有一个游击队宿营的营地,当部队从德军的中间杀开一条血路后,他自告奋勇地充当向导,带着残余的部队,撤到了这座沼泽中间的孤岛上。
德军看到我军部队居然从他们的包围中间冲了出去,立即尾随而来。并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向沼泽发起了进攻。由于敌人在齐腰深的水里行动迟缓,成为了我军指战员射击的靶子,所以他们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师部的电台在通过沼泽时,报务员被流弹击中,连人带电台一起栽进了沼泽里,顷刻之间便被泥沼吞噬了。这样一来,被困在孤岛上的小部队,就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等部队安顿下来以后,师长雅科夫上校朝四周看了看自己的部队,不禁黯然神伤,师部加上直属部队,有一千五百多人,而此时跟自己退到岛上的人,也就稀稀落落的三四百人,自己的这个亏吃大了。
这时参谋长走过来问:“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组织部队冲出去吗?”
雅科夫用手指着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对参谋长说道:“看到了吗,参谋长同志?部队在通过沼泽时,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慢吞吞地走在水里,就等于是让敌人射击的靶子。还是等天黑吧,天黑以后,我们再派人悄悄地溜出去,和其它三个团取得联系,来个里应外合,消灭这股敌人。”
没想到参谋长听后,却一脸苦涩地说:“师长同志,您听听外面的枪炮声有多么激烈,我估计不光是我们师部遭到了敌人的伏击,另外三个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估计在前面开路的第260步兵师,也遭到了德军的袭击,他们都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来营救我们啊。”
“电台呢?”雅科夫此时想起了电台,连忙追问道:“参谋长,我们的电台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通过电台,将我们的情况,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没了,电台没有了。”参谋长哭丧着脸说:“据说报务员背着电台过沼泽时,被流弹击中,已经连人带电台沉入了沼泽底部。我们不光和上级失去了联系,还和另外三个团也失去了联系。”
虽然参谋长这样说,但雅科夫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就算我们暂时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但三个团肯定会有将我们的情况上报吧。”
“师长同志,您难道忘记了。”参谋长提醒雅科夫说:“我们经过连番的战斗后,很多通讯器材都损坏了,上级的补充来得很慢,以至于我们和各团之间的通讯,都是通过电话线或者通讯兵来进行。”
两人正说着话,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啸声。“炮击,快隐蔽!”参谋长大喊一声后,拉着雅科夫扑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里。
很快,德军的坦克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孤岛上,将无处藏身的指战员们炸得血肉横飞。等炮击结束后,孤岛上的窝棚都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灰头土脸的雅科夫站起身,吩咐参谋长:“立即统计部队的伤亡情况,并让卫生员救治伤员。”
到了下午时分,正当雅科夫悲观地认为自己的部队,在德军坦克炮火的打击下,根本支撑不到天黑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弹道划过空气的尖啸声,转瞬间敌军阵地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的爆炸中,炮击以前所未有的密度照准一点兜头猛砸。沼泽边上的敌人,已经完全被猛烈的炮火打蒙了,虽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在炮击开始之时就扑入临时挖好的战壕。、做出了各种规避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