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阿达对朱可夫和赫鲁晓夫的两种称呼,便知道她对朱可夫要亲近得多。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和这个小姑娘答话,恰巧就听到她在说伤口发涨头发昏的事,连忙笑着对她说:“阿达,不要担心,这些都是术后的正常反应。刚刚为你做手术的院长也说了,最多一个星期,你就能下床行走。”对于院长的这种说法,我是一点都不怀疑,因为我知道后世的不少俄罗斯女性,在作为破腹产手术的当天,就能下床走动。阿达的身体看起来还是蛮强壮的,一周之后下床行走,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您是丽达吧。”我根本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没想到阿达却主动地对我说:“我曾经听我父亲提起过您,说和您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曾经并肩作战过。”
她说着,就想坐起身,没想到扯到了伤口,她疼得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我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阿达,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说着,我就打算要扒开阿达的手,查验伤口。
没想到阿达用手紧紧地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单,强忍着疼痛,羞涩地对我说:“丽达,我的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太鲁莽了。阿达刚做完手术不久,估计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就算腹部缠着绷带,我这一掀开被套,不就让她走}光了么。如果仅仅我一个人在还无所谓,关键旁边还站着朱可夫和赫鲁晓夫,所以我立即放弃了看她伤口的打算,而是握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阿达,你真了不起,居然能在车队遭受伏击的时候,沉着冷静地实施反击,并成功地干掉了德军的两名机枪手,大大地减少了我军伤员的牺牲。”
“丽达,你过奖了。”阿达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我听我父亲说,您以前跟着一名准尉,还有另外四名女兵,去拦截到我军后方搞破坏的德军伞兵,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还是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消灭了绝大多数的敌人,甚至还俘虏了几名。您知道吗?当我听到父亲说这个故事时,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向您学习,用手里的武器去消灭更多的敌人。”
我没想到阿达居然还是我的粉丝,便笑着对她说:“亲爱的阿达,你已经做得非常棒了。作为一名年轻的新兵,在遭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你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进行英勇的反击,并取得了战果,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我扭头试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以阿达这样的表现,我觉得可以授予她‘勇敢奖章’,您觉得呢?”
“我没有意见。”对于我的提议,朱可夫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出于对赫鲁晓夫的尊重,他并没有立即拍板决定此时,而是用征询的语气问道:“赫鲁晓夫同志,您的意见呢?”
赫鲁晓夫听完朱可夫的话,眼角余光从我胸前挂着的一排勋章上快速扫过,随后说道:“朱可夫同志,我觉得阿达在这次遭遇战中,表现得非常英勇,仅仅授予她‘勇敢奖章’是远远不够的,我觉得完全还可以再授予她更高级别的勋章。”
“嗯,你的这个提议可以考虑。”朱可夫说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具体授予阿达什么勋章,我们可以等过几天再说。不过进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应该回司令部了。”说完,便站起身,附身对阿达说,“阿达,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你就留在这里安心地养伤吧。”
看到我们三人要离开,阿达忽然提高嗓门喊了一句:“格奥吉伯伯!”
一向喜欢板着脸的朱可夫,此刻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他笑眯眯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阿达问道:“阿达,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格奥吉伯伯,”阿达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请您不要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我的父亲,免得他担心,从而影响到他指挥作战。”
听了阿达的这个请求,朱可夫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随后摇着头说:“对不起,阿达,别的事情,伯伯都能答应你,可是这件事却不行。你也许还不知道吧,斯大林同志已经派人去后方找到了你母亲,并把她送往了白俄罗斯。没准她过几天就会到这里来看你的,这件事就算想瞒也是瞒不住的。现在我将这件事情通知你父亲,还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见朱可夫这么说,阿达知道想向自己的父亲隐瞒这件事,已经是不可能的,只能轻轻地“嗯”一声,然后再也不说话了。
我们三人走出了医院,挤在一辆吉普车上返回司令部。
在路上,赫鲁晓夫感慨地说:“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头脑冷静沉稳、处乱不惊,在战争中的逆境时期能屡建奇功的优秀指挥员,没想到虎父无犬女啊。他的女儿阿达小小年纪,也表现出了与她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老练。罗科索夫斯基是后继有人了。”
朱可夫听完赫鲁晓夫的话以后,笑着对他说:“赫鲁晓夫同志,既然我们现在能有一位奥夏宁娜将军,为什么将来不能再有一位阿达将军呢?让罗科索夫斯基父女两人都成为我们军队中的将军,这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段佳话。”
“元帅同志,我觉得父女两人都是将军的情况,也许不会出现。”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将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赶紧解释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