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指挥部时,守在门口的内务部上尉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我们已经将少校送回来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带着布科夫走进了指挥部。不过进了门以后,我发现这里只有卢金一个人,不禁好奇地问:“卢金上校,波涅杰林在什么地方?”
卢金朝旁边的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努了努嘴,说道:“喏,在那个房间里换衣服呢。”
我在卢金的对面坐下,不客气地问道:“波涅杰林天天去酗酒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吗?”
卢金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说:“是的,我知道这件事。”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听完卢金的回答,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继续问道:“一个师领导天天在咖啡店里酗酒,让战士们看到成何体统?”我说这话时,心里还在暗想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酒吧,要是有的话,波涅杰林还不天天泡在酒缸里。
布科夫挨着卢金坐下,一脸为难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没法管啊。要知道,他以前毕竟是将军……”
对于两人的苦衷,我的心里非常明白,就好像“亮剑”里李云龙被降为了营长,但团领导谁敢把他当成营长呼来喝去呢?波涅杰林就属于这种情况,他在担任集团军司令员时,卢金和布科夫只不过是普通的战士。两人如今就算职务比波涅杰林,但也心存敬畏不敢随便批评对方。
不过为了这支部队和自己的前途,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是将军又怎么了?要知道,他如今只是一名少校,你们两人不管是军衔还是职务都比他高,为什么不敢管他?”
我见他们都沉默不语,又接着说:“就算他曾经当过元帅,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他如今只是你们两人的一个部下,让他服从你们的命令,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假如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就要考虑换人了。”
“奥夏宁娜将军,”就在卢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波涅杰林的声音:“这不怪两位师长,都是我的错。”我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那个房间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波涅杰林就站在门边。
他走到我身边的空位坐下,态度诚恳地对我说:“这都是我的错,与两位师长同志无关,如果您要怪的话,就怪我一个人吧。”
我盯着正襟危坐的波涅杰林,苦笑了一下,随后问道:“说说吧,波涅杰林少校,您”为什么要天天去酗酒?”
波涅杰林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卢金和布科夫,随后苦着脸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担任参谋长一职后,觉得以自己所掌握的军事理论和战斗经验,别说指挥一个师,就算指挥一个集团军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和两位师长之间的较量,让我意识到自己落伍了,所掌握的战术也跟不上形势了。……”
听完波涅杰林额的这番肺腑之言,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巴格拉米扬之所以比较推崇波涅杰林,认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也许是因为军队刚结束了大清洗,有能力的指挥员都被清洗掉了,这不过是在矮子里选高个罢了,其实他也就是个中等水平。
但当着波涅杰林的面,我却不能说这样的话来伤害他的面子,只能委婉地说:“波涅杰林少校,您是一名老资格的军人,在卫国战争爆发前,您就曾经在不少地区和不同的敌人进行过战斗,并取得了胜利。不过当时敌我双倍的战术水平、机动能力、武器装备都基本相等,只要我们的指战员表现英勇,在战斗中猛打猛冲,便能取得胜利。”
说到这里,我有意地停顿了片刻,以观察波涅杰林有什么反应。见他皱紧双眉,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我意见,便接着说:“我们正在进行的这场卫国战争,是一场现代化的战争,双方的技术装备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假如再沿用老一套战术的话,是肯定会吃亏的。所以在现代战争中,谁掌握了先进的军事思想,谁就掌握了现代战争的主动权。”
我说到这里,见波涅杰林的脸上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我有意问了一句:“您知道您在这两次的演习中,所犯下的错误是什么吗?”
“是不懂得如何合理的使用坦克部队。”我不等他开口,便又补充说:“我举个例子吧,我们在战争初期的失利,除了指挥员的战术思想的陈旧与僵化,部队的后勤保障能力差之外,主要原因是反坦克作战无方所导致的。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被德军的坦克击溃,然后又被后续拥上来的大量德军步兵包围歼灭。因此我就反坦克作战的成败,成为了我军能否挡住德军进攻的关键。”
见到波涅杰林在听完我这番话以后,脸庞涨得发紫,我深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便放缓语气说道:“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您。您毕竟在与世隔绝的战俘营里待了差不多三年,不了解外面的变化,假如您一直在军队里的话,没准也能建立不朽的功勋。”
“那我们在战斗中,该如何使用坦克部队呢?”波涅杰林听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望着我,抬头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随后态度诚恳地问道:“将军同志,您能告诉我吗?”
“按照我们以前的军事理论,坦克至少作为伴随步兵突击的一个辅助手段,这一点在您所指挥进攻演习里表现得很明显。”见波涅杰林已开始虚心向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