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兵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时,科涅夫忽然对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待会儿我们的炮火准备结束后,立即将部署在前沿的坦克部队投入战斗,让他们引导步兵突破德军的防御。”
“元帅同志,”听完科涅夫所下达的命令后,索科洛夫斯基不禁大吃一惊,然后委婉地说:“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坦克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不应用于实施突破,而应用于在突破德军防御后扩大战果。”
“参谋长同志,”见索科洛夫斯基在反驳自己的提议,科涅夫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冲对方挥了挥手,不满地说道:“我是方面军司令员,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段使用坦克部队,都由我说了算。明白吗?”
“明白,元帅同志。”作为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虽然很清楚科涅夫的这种部署,和最高统帅部所下达的命令有冲突,不过他在短暂的迟疑过后,还是果断地回答说:“我这就给卡图科夫将军打电话,命令让派出坦克部队,配合我们新一轮的进攻。”
我虽然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对科涅夫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却有些不以为然。要知道根据刚刚的战报,我知道在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前,不光有专门用于阻挡坦克前进的水泥墩、大三角架和难以逾越的反坦克壕,还有从第一道防线撤下去的第72和第88步兵师。比比皆是的障碍物和没有收到什么损失的步兵师,都给我们即将展开的进攻增加了难度。
炮击结束后,第76步兵军的步兵在卡图科夫派出的一个坦克旅的掩护下,向硝烟尚未散去的德军第二道防线发起了攻击。
看到我军的进攻部队,在七八十辆坦克的掩护下,朝着自己的阵地冲来,德军指挥官立即给部署在后方的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对我军的坦克实施拦阻射击。
德军的炮兵接到命令后,立即对我军的进攻部队实施拦阻射击。几轮炮击过后,立即有不少的疾驰的坦克中弹起火,艰难地向前行驶一段距离后,就停在战场上熊熊燃烧,而从冒着浓烟的坦克里侥幸逃出的坦克兵们,撒开脚丫就朝后面跑。虽然被德军炮火击毁的坦克不少,但剩下的坦克依旧全速前进,并不时地短停进行还击。
但这些坦克很快就发现,它们前进的道路,被密密麻麻的水泥墩和大三角架挡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只能停下来朝着敌人的阵地开火,为后面跟上来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跟在坦克后面冲锋的步兵,也遭到了德军炮火的拦截。爆炸的气浪不时地将我军指战员掀到了空中,空中的人体被横飞的弹片撕得粉碎,又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撒下来。虽然炮火给我军指战员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他们硬是在敌军的狂轰乱炸中穿过炮击区域,越过了停在障碍物前的坦克,冲向了德军的防御阵地。
看到我军的指战员通过了障碍物,躲在工事里的德军便开始射击了。在密集的弹雨中,冲击的队形爆出漫天的血雾。啾啾怪叫的子弹、横飞的弹片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鲜血抛洒在旁边人的身上、脸上,中弹的血肉之躯在弹雨下抖动,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在子弹的冲击下被顶翻,但活着的指战员依然嚎叫着发起冲击。
虽然我军的指战员表现得很英勇,打得也很顽强,但在一个小时后,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上将向科涅夫报告:“元帅同志,我部第76步兵军对德军第二道防线的进攻,以失败告终了。”
我看到科涅夫听完戈尔多夫的报告后,握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也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估计他也没想到所发起的第二次进攻,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如常地吩咐道:“将军同志,先把我们的部队撤下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发起进攻吧。”
科涅夫一放下电话,就立即将索科洛夫斯基叫到面前,着急地问他:“参谋长,我们的后继部队什么时候能进入攻击位置?”
索科洛夫斯基望着他苦笑着回答说:“元帅同志,假如我们不是提前一天发起进攻的话,各进攻部队将在今晚十点全部到达攻击位置。但由于今天我们在凌晨的炮击中,消耗了所有的炮弹,为了尽快补充炮弹,我们的后勤部门不得不将原来准备运送部队的火车和汽车,都改运炮弹,而部队只能采取步行的方式,向指定的位置前进。”
“不行,参谋长同志,这样做是不行的。”科涅夫听索科洛夫斯基这么说,顿时有些恼火地说道:“不少参与进攻的部队,驻地远在一百两百公里外,如果采取步行的方式,他们至少要用三到四天才能赶到指定位置,这样会误事的。你明白,会误事的!”
面对科涅夫的责备,索科洛夫斯基苦笑着回答说:“元帅同志,我明白你所说的意思。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啊,提前进攻打乱了我们事先的部署,如果将运输工具都用来运送部队的话,那么武器弹药就不能及时地运送到前线。”
科涅夫听完索科洛夫斯基的辩解,望着我试探地问道:“丽达,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元帅同志,”让科涅夫和索科洛夫斯基所头痛的问题,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儿,既然此刻科涅夫在向我请教,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用准备运送部队的交通工具,来运送炮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