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同志,上级为什么突然取消你的假期?”我把莫纳科夫拉到一个没人的房间,低声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纳科夫看了一眼被玻璃门隔开的那些客人,压低嗓门对我说:“电报上说,最近有作战任务,让我尽快赶回部队。』天籁』小说”
“什么作战任务?”我听到莫纳科夫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心说难道是和华沙起义有关?便连忙追问道:“电报上有没有提到?”
“没有。”莫纳科夫摇了摇头,肯定地说:“电报上只说有作战任务,让我尽快归队,其余的就没有说了。”
见莫纳科夫不清楚前线的情况,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我继续问道:“召集伤愈出院的战士归队一事,由谁负责呢?”
“既然上级让我尽快返回前线,”莫纳科夫颇为无奈地说:“我估计组织伤兵归队的事情,肯定会派其他人来负责吧。”
“丽达,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就在这里,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鲍里索娃站在门口,对我俩大声地说:“快点入席吧,就差你们两人了。”
吃饭时,我坐在鲍里索娃的右手边,而莫纳科夫和阿纽娜则坐在我的对面。我的右手边,是一位不认识的年轻姑娘。
可能是担心我太无聊,鲍里索娃不时地给我夹菜,还没话找话地和我聊上几句。坐在我右手边的那位姑娘,见到鲍里索娃对我如此热情,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等我回答,坐在她对面的教务主任便迫不及待地回答说:“她是军队里的将军。”
教务主任的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顿时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我的身上。旁边的姑娘吃惊地说:“看不出来,您居然是将军,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听完姑娘的这句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塔尼娅,”鲍里索娃为了化解室内这种尴尬的气氛,冲坐在桌子另外一段的女校长说道:“放点音乐吧。”
塔尼娅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墙边的柜子前,打开镶玻璃的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叠唱片。她翻看了片刻后,从中抽出一张,放在留声机上,用手指压着唱片转了几圈后,将唱针小心地放在了唱片上。片刻之后,室内便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
鲍里索娃抬手拍了两下,冲着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大声地说:“同志们,有音乐了,大家可以跳舞了。”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立即有两对男女站了起来,将坐的椅子移到了一旁,以便腾出更多的地方来。莫纳科夫见有人开始跳舞,也坐不住了,拉着阿纽娜也出去跳舞了。
见鲍里索娃的身边有空位,塔尼娅连忙坐了过来,她冲着我说道:“将军同志,孩子入学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到基辅啊?”
虽然赫鲁晓夫告诉我,说已经派人到后方去接库里克了,但什么时候能到,他就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此刻听到塔尼娅的问题,我苦笑着说:“塔尼娅,孩子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到,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你的丈夫去接孩子了吗?”塔尼娅好奇地问道。
“塔尼娅,”鲍里索娃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了塔尼娅后面想说的话,随后歉意地对我说:“丽达,你不要生气,她不了解情况,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已经在战争初期牺牲了。”
“啊,孩子的父亲已经牺牲了?”塔尼娅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连忙对着我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不知道,请你原谅我。”
“塔尼娅,没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冲塔尼娅摆了摆手,大度地说:“还有,你以后不要老叫我将军,我是你和鲍里索娃的朋友,你叫我丽达就可以了。还有,孩子的父亲没有牺牲,他还好好地活着。”
“什么,奥夏宁还活着?”鲍里索娃听我这么说,顿时吃了一惊:“可是我听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说,他在莫斯科保卫战的时候就牺牲了。”
“他牺牲的消息,是以讹传讹。”我看到两人都一脸好奇的样子,便向她们详细地介绍了有关奥夏宁失忆的事情。说完我和奥夏宁的故事后,我望着塔尼娅问道:“塔尼娅,要是我在前线,几个月都无法回家,那孩子该怎么办?”
“丽达,你不用担心。”塔尼娅安慰我说:“我们实行的都是住校制度。只要入学儿童,不管家距离学校有多远,都是住校。每周一到学校上课,然后吃住都在学校里,直到周五的下午,家长再来接孩子回家过周末。如果你几个月都不回来的话,可以让孩子住在我的家里,我可以照顾他。”
“塔尼娅,谢谢你!”我向塔尼娅表示感谢后,习惯地问道:“不知道一个学期需要多少的学费,还有我应该给你多少的伙食费?”
“丽达,你是怎么了?”塔尼娅听我这么说,吃惊地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在上大学以前,一到十年级的学费都是全免,而且由学校提供免费的食宿吗?至于说到孩子在我家住宿的那段时间,则花费不了多少,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完塔尼娅的这番话,我想起在后世,一个朋友的孩子在俄罗斯读书,上大学之前也是一切学费全免,而且在老师家学习专业课时,老师还主动承担了所有的食宿费用,看来这样的好传统是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
我们在鲍里索娃这里,一直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