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时间,见又到了和朱可夫联系的时间,便让通讯主任帮我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听到接电话的人是朱可夫,我立即将近卫第8集团军在今天所取得的战果,以及崔可夫刚刚作出的战斗部署,都向他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朱可夫听完汇报后,满意地说:“在这次新年攻势中,不光近卫第8集团军取得的战果巨大,其余的部队也打得相当不错。战役发起只有四天时间,但我们已经在进攻中,粉碎了德军第9集团军的主力,并突破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向他们的纵深推进了100130公里,从明天,也就是1月2号开始,我们将展开对德军的全面追击。”
我笑着附和道:“元帅同志,如果部队能继续保持现有的进攻势头,我估计到战役结束的那一天,我们就能到达奥得河,威胁到德国的本土。”
“丽达,虽然我们的部队进展顺利,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朱可夫担心我产生轻敌情绪,还特意提醒我说:“受伤的野兽咬人更疼,可不能因为敌人打了败仗,就以为他们不堪一击,那样的话,我们会吃大亏的。”
“放心吧,元帅同志。”我握着话筒,眼睛朝不远处正在向部队交代任务的崔可夫瞥了一眼,随后说道:“崔可夫将军是一位身经百战的优秀指挥员,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第二天一早,崔可夫便带上我、普罗宁以及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扎尔斯基和几名参谋人员,到第一梯队所辖的各师去视察。
我们在皮利察河的渡口,遇到了近卫第39师的部队正在有条不紊地渡河。
崔可夫让人把师长马尔琴科上校叫到了渡口,站在已经结冰的河边问道:“上校同志,你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全部渡过河去?”
马尔琴科听到崔可夫的问题,立即挺直身体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112和第120团已经完成了渡河,正在对岸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正在渡河的是近卫第117团。”说到这里,他朝停在路边等待渡河的长长车队一努嘴,补充说,“那是近卫炮兵第87团。”
崔可夫看着浮桥上行动迟缓的步兵部队,不禁皱起了眉头:“上校同志,河面上已经结冰了,可你们渡河为什么要通过浮桥呢?”
对于崔可夫提出的这个问题,马尔琴科连忙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我们昨天在强渡皮利察河时,不少地段的冰层都被炮火炸裂了。您别看到现在河面上又重新结了冰,但有些地方就算是人踩上去,也会发生破裂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便利用浮桥来通过皮利察河。”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传来了坦克的轰鸣声,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坦克正在北面的村庄里鱼贯着开出来。
见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个方向,马尔琴科连忙介绍说:“那是格日米翁察村,村里除了少数老人、妇女和孩子外,其余的村民都逃走了。”
崔可夫奇怪地问了一句:“坦克旅不是还在后面十几公里的地方吗,这支坦克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崔可夫和马尔琴科说话时,我隐隐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连忙找参谋要过一个望远镜,朝远处驶来的坦克望去。这一看,顿时将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因为正朝我们驶来的,根本不是我军的坦克部队,而是一支德军的装甲部队,方头方脑的坦克车上白色十字标记显得格外明显。我连望远镜都没来得及放下,便大声地喊道:“见鬼,那不是我们的坦克,是德国人的坦克,快发战斗警报!”
“战斗警报!战斗警报!!”马尔琴科立即冲着他的部下发出了战斗警报。
随着警报的发出,卡车上坐着的炮兵战士都跳下车来,牵引在车厢后的火炮,也纷纷摘掉了挂钩,调转方向,瞄准了驶过来的德军坦克。
“副司令员同志,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先到其它地方去吧。”我的警卫连长对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叫过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架着我就朝相反的方向跑,深怕我在即将展开的战斗中发生什么意外。
“别管我,”我身不由己地被两位战士架着朝相反的方向狂跑,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道:“让崔可夫将军也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得到了我指示的警卫员们,上前不由分说地架着崔可夫和另外两位集团军首长,也朝着我这边一路狂奔。
警卫战士带我们跑到几百米外的一条空无一人的战壕里,这才停了下来。我们在这里,正好可以通过望远镜清晰地观察到渡口所发生的战斗情况。
敌人的坦克在距离渡口还有三百多米的地方,我军的炮兵开火了。一个齐射之后,半数的德军坦克中弹起火,在原地起火燃烧。剩下的坦克发现遭到了我军的阻击,连忙一边还击,一边开倒车朝村里退去。
看到德军的坦克退却了,尚未渡河的步兵,立即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村庄发起了冲锋。敌人的坦克似乎弹药和燃料都严重不足,它们停在村边,用坦克炮稀稀落落地朝着我们冲锋的步兵射击,没有给我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等近卫第117团的指战员占领村庄后,敌人只剩下两辆完整的坦克。剩下的不是被炮兵摧毁,就是被步兵在近距离用手雷或者火箭筒摧毁了。
我们重新回到渡口时,马尔琴科上校已完成对被俘坦克兵的审讯,据俘虏供认,他们属于坦克第25师,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