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从马利宁处获知,参与攻击柏林的方面军所属的五个集团军,已经将柏林市中心所在的提尔加登沙洲团团围住。东南面是别尔扎林的第5突击集团军的三个军:近卫步兵第26军、步兵第32军和第6军;南面是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的两个军:近卫第4和第29军;西面是波格丹诺夫的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和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的部队;北面是库兹涅佐夫的第3突击集团军的两个军:近卫步兵第12军和步兵第79军。国会大厦是我军柏林战役的终极进攻目标,哪支部队率先夺取这栋建筑物,那么就将被载入史册。
第二天天刚亮,外面就响起了隆隆的炮声,这是集团军的炮兵,正在向对岸的德军阵地实施轰击。波扎尔斯基部署在运河南岸的炮兵,根据侦察兵的指示,先用直瞄炮火将德军隐藏在堤坝上的火力点一一摧毁。
炮击一结束,近卫第220团的官兵,在坦克营的掩护下,朝拱桥的对面冲去。不过令人遗憾的时候,在刚刚的炮击中,虽然大多数的德军火力点被摧毁了,但躲在工事里的两辆德军虎式坦克依旧完好。它们看到我军发起了冲锋,立即开炮,摧毁了冲在最前面的三辆坦克,接着又用机枪疯狂地扫射桥面上的我军部队。第220团的进攻受挫后,被迫退回了桥南,在安全的地方进行重新集结。
第220团夺取拱桥的战斗失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集团军司令部里。崔可夫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的步兵倒是可以从别的地段用船只渡过河去,但没有桥梁的话,我们的坦克和火炮可没法过河。”
波扎尔斯基也头痛地说:“我问过该地段的炮兵指挥员,他说根据观察,德军的坦克都隐藏在我们炮火的死角,就算我们再次进行炮击,所起到的效果也非常有限。”
弗拉基米罗夫望着我问的:“副司令员同志,您的点子多,您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我军的坦克渡过运河吗?”
他的话音刚落,崔可夫和波扎尔斯基的目光也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崔可夫将军,其实要消灭对岸的德军坦克,办法是很多的。比如说可以让我军指战员在别的地段渡河后,迂回到敌人坦克所在的位置,用反坦克武器摧毁它;还有一种办法,我看到好像有地下铁是从运河下面穿过的,假如我们能派一支部队进入地铁,让他们沿着铁轨向前推进,也同样能到达对岸。”
“好办法,这这是一个好办法,”我的话刚说完,弗拉基米罗夫便连连叫好。他迫不及待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地铁里也有德军在进行防御,我建议立即从集团军直属部队里抽出一个营,组成一个突击营,通过地铁从地底下穿过运河,去夺取对岸的德军阵地。”
对于弗拉基米罗夫的建议,崔可夫立即表示同意,当时还特意提醒弗拉基米罗夫:“我估计地铁里有德军的野战医院,还有大量的平民,所以你要告诉突击队,不管对方是军人还是平民,只要他们的手里没有武器,就不要随便伤害他们。”
中午时分,崔可夫的部队成功地清除了对岸德军阵地上的虎式坦克,并通过拱桥将坦克和火炮陆续开往运河北岸。近卫第79师的部队在经过激战后,占领了德军的通讯枢纽,切断了柏林与外界的通讯联络。
与此同时,库兹涅佐夫的第79步兵军的第150师和第171师,还在继续向秘密警察大楼发起攻击;而近卫步兵第12军,则在进攻德国新总理府。坚守这两个地段的德军表现得异常顽强,哪怕阵地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们也绝对不后退一步。甚至有些重伤员,趁着我军指战员接近他们的时候,果断地拉响了藏在身上的手榴弹,来个玉石俱焚。
3月5号的上午,我们接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格里岑科中校指挥的近卫第39师第117团,在肃清了沿途的德军工事后,已经出现在德国国会大厦广场的对面,他们准备在稍作休整后,就向国会大厦发起攻击。
得到这个消息后,崔可夫真的是喜不自胜,因为近卫第117团是整个苏军部队中,第一支解决德国国会大厦的部队,他们将因为这一点而被载入史册。
而我却没有崔可夫这么乐观,因为国会大厦里有两千最精锐的党卫军在把守,仅仅凭一个建制不完整的团,就要想夺取这里,未免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我连忙提醒有点得意忘形的众人:“国会大厦可不是普通的地方,我想敌人一定部署了重兵进行防御。近卫第117团是轻装团,没有什么重武器,更别说坦克和火炮了,要想单独夺取这里是非常困难的。你看是不是让他们暂时先停下来,等后续部队到达以后,再发起进攻?”
“副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了?”我的话一说完,弗拉基米罗夫就反驳我说:“您看看,另外几个集团军的部队从四面八方冲向国会大厦,假如我们不尽快行动的话,夺取这栋建筑物的荣誉,就会落到别的部队手里。”
“没错,参谋长说的对。”我本以为崔可夫能听自己的劝,谁知他却自信地说道:“我了解格里岑科中校,他是一个足智多谋、意志坚定和非常勇敢的人。由他来指挥部队进攻国会大厦,我是非常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