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区人民委员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挂在眼角眉梢的轻蔑表情,估计就是旁边坐着的指挥员们都能深切地感受到。
我的大脑几乎在一瞬间便有些充血,恨不得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这张洋洋得意而又扁平的大饼脸上。但随即我便平静了下来,这时候发脾气自然于事无补,反而还容易造成失误。要知道,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指挥部队打德国鬼子,可不是和这种不知所谓的人民委员来打架的。
布科夫没有接卡谢夫斯基的话,而是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等待我的表态。大尉不说话,他手下的那些指挥员们也不敢随便开口。那个嚣张的人民委员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帐篷内这个怪异的场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才把目光转向了布科夫,说道:“大尉同志,既然您已经同意了我的意见,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讨论一下进攻的细节吧!”说完又把目光移到了那个讨厌的人民委员身上,咬着后槽牙,淡淡地说:“人民委员同志,我们马上要研究军事行动了,因为涉及到军事机密,您这样的非军事人员不适合待在这里,所以请您马上离开。”我知道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我,所以对他说话也就不客气,反正早晚要得罪他,那么索姓得罪到底,最好能将他气得拂袖而去,这样在制订作战计划时,可以少一个掣肘的人。
“什么?”他的反应果不出我所料,听完我的话,马上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大声地质问道:“您说什么?让我马上离开?”他气得呼吸急促了起来,“您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我轻蔑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们马上要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了,如果您没有什么话说的话,请马上离开!”
“您没有权利赶我!”他在我面前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吼叫着:“我是区苏维埃的人民委员,您没有阻止我参加会议的权利!”
我哼了一声,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在这里,我是最高军衔的指挥官,军事上的事情我说了算。您没事还是赶紧离开吧。”
“……”听我说完,卡谢夫斯基的脸色变了变却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越来越黑了。他环顾四周坐着的民兵指挥员们,想得到大家的支持。也许是大家从我的话语中,听出了我心中蕴含着的火气,很明显地知道我对这个人民委员颇多不满,所以都集体地选择了沉默,一看到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马上就把头扭开或者低下。
见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他有点下不来台,只能怒视我说道:“我要向上级部门控告你!我要马上去写报告给区苏维埃和市领导,让他们来惩治您!”
对于他的愤怒,我根本视而不见,只是淡淡一笑说:“随便您!除了您说的两个部门,您还可以给西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写报告,就说近卫第八师师长奥夏宁娜少将违反区苏维埃的命令,未经请示,就擅自率领部队投入战斗,攻击占领希姆基的德军部队。”
“什么?您是少将?”他听到我报出的军衔,不禁吓了一跳,仔细打量我的领章后,用不确定的口吻反问道:“可是您佩戴的是中校军衔啊!”
我又哼了一声,如果尤先科在身边的话,这个问题就会由他来抢答,可此时他还在离帐篷老远的吉普车那里站着,所以这个问题只能我亲自来回答:“我的少将军衔是几个小时前才获得,是为了表彰我在保卫莫斯科的战士所取得的功勋,由斯大林同志亲自授予的。”
斯大林亲自晋升少将军衔这件事情,民兵指挥员们因为刚才听尤先科说过,所以反应都很平淡,而卡谢夫斯基听了,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地上去了,他吃惊地问:“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晋升您的少将军衔?!”象卡谢夫斯基这样的人单靠刺激是不够的,要使他屈服就必须完全把他压倒。这当头一棒很奏效,人民委员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呆瞪瞪地望着我,瞳孔扩得大大的。
“请您离开,我们马上要召开军事会议了。”我再度对他冷冷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走。”听到我这话,他如获大赦似的连忙抬腿就向外走。不过在他离开帐篷时,我听见他好像还是嘟囔了一句:“我要马上去写报告……”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对布科夫说:“大尉同志,我们来研究一下待会儿进攻的细节。”
布科夫重新坐下前,还有点担忧地问:“师长同志,您这样将人民委员撵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能有什么问题?”我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大尉同志,别管他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将希姆基从法西斯匪徒的手中夺回来。我如今是在拿自己的脑袋冒险,如果夺不回来,即使我们还没有牺牲,等待我们的命运也是上军事法庭。”说这话时,我根本没有把刚离去的人民委员放在心上,但让我没想到的,就是这个我打心里看不起的小人物所提交的一份报告,竟然给我惹上了不少的麻烦,甚至还差点招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我刚才已经和389坦克师的参谋长布尼亚琴科中校谈好了,等他的部队到达后,分两辆坦克和师属部队迂回到希姆基的侧翼,而剩下的四辆坦克则负责为民兵的正面佯攻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所以我向布科夫布置任务时,就向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