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二月中旬。
这天,我通过电话把阿里上尉和巴库中尉两人从驻地召过来,布置在他们两个连队里开展高炮打坦克的训练科目。
我虽然是高炮营的营长,却是个光杆司令,不光没有警卫员、通信兵、勤务兵,就连单独的住处都没有。从到冰上运输线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和基里亚诺娃、奥尔洛娃她俩挤在作为女子高炮连连指挥部的帐篷里。正因为如此,我这次召集几个连长开会的地点,自然就顺理成章选择了这个帐篷。
帐篷太小,待三个人还行,再多的话就显得格外局促。一连二连就只来了个连长,而女兵连却是连长指导员外带副连长。因为女兵连早就在进行反坦克训练,所以不用留那么多人,于是我安排奥尔洛娃和乌嘎德两人去防空阵地巡视,剩下我和三个连长继续开会。
我对两位男兵连长讲了如何训练战士用高炮打坦克的步骤,并由基里亚诺娃补充了在训练中发现的一些问题和注意事项。
阿里上尉正在向基里亚诺娃请教一下技术方面的问题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乌嘎德中尉的声音:“少校同志,我可以进去吗?”
我朝着外面说:“进来吧。”
乌嘎德掀开帘子想进来,看到人太多,犹豫了一下,就站在门口没进来,眼睛看着我说:“少校同志,您能出来一下吗?”
“什么事?”我诧异地问道。
“我看见路边停了几辆轿车,还有几辆带篷的卡车,像是来了大人物。我看见他们正在向我们这边走,所以来通知您一声。”
大人物?乌嘎德当军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能被他称为大人物的,起码是将军以上级别的。但我这里只是一个普通营级的建制单位,好像还不值得惊动什么身居要职的将军专门来一趟吧?于是我试探地问:“你确定是到我们这里,而不是去哈比中校那边?”
“少校同志,我完全可以肯定。”说道这里,他把头缩了回去,向远处望了望,又探进头来继续说:“已经越走越近的,领头的好像是冰上指挥部的希洛夫将军。”
“希洛夫将军来了?!”顶头上司来了,我不能还待在帐篷里不动,连忙招呼其他几个人,“走吧,三位连长同志,我们一起出去迎接将军吧。”
出了帐篷一看,可不,对面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的圆脸指挥员,他军大衣的衣领拉得高高的,把军衔挡得严严实实,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一看就知道是位将军。
他的左后方是一位穿短皮大衣、戴灰色护耳貂帽、眉毛很浓的中年人,而我熟悉的希洛夫将军跟在了他的右后方。
我赶紧带人迎了上去,到几人面前立正敬礼。
我手举在额边,眼睛看着希洛夫将军,不知道该向谁报告。
希洛夫看出了我的为难,上去一步,指着我面前的将军说:“少校同志,你向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报告吧。”
原来这个圆脸的将军就是霍津中将啊,我赶紧挺直身体,大声地说:“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冰上运输线第二高炮营营长奥夏宁娜少校向你报告,听候您的命令。”
“请稍息!”霍津还了个礼,指着旁边的中年人对我说:“这是列宁格勒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师级政委华斯涅佐夫。”
我连忙又冲穿便装的华斯涅佐夫敬礼:“您好,军委委员同志,欢迎您到高炮营来。”
华斯涅佐夫虽然有军衔,但没有穿军装,他没有给我还礼,而是伸出手来,友好地说:“你好啊!奥夏宁娜同志。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今天终于见得本人了。”
和几个大佬打完招呼后,我又向他们介绍了我身后的三个连长和一个副连长。没等我问起司令员和军委委员来我营驻地的事情,希洛夫已经抢先发言:“少校同志,去把女兵连集合起来。”也许是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司令员要亲自给大家授勋。”
授勋!听到这个消息,我才想起上次女子高炮连遭受重大损失后,我曾经给冰上指挥部递交了一份申请颁发奖章的报告,已经过了十几天了,我见上面迟迟没有动静,也就把这事忘之脑后,没想到报告被批准了不说,今天还由方面军司令员亲自来给大家授勋。
我转身吩咐身后的基里亚诺娃和乌嘎德:“你们听到了吗?司令员要亲自给大家授勋,你们马上把部队集合起来。快去,现在就去。”因为激动,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部队集合完毕后,按照惯例,基里亚诺娃向跑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少校同志,女子高炮连集合完毕,听候您的命令。”
“稍息!”
“是!”基里亚诺娃答应一声,转身跑到队伍前面,喊了一声:“稍息!”队伍随着她的口令,干净利落地完成了稍息的动作。
看到她跑到队列前站好,我才转身跑到了霍津的面前,报告说:“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女子高炮连集合完毕,听候您的命令。”
霍津看着整齐的队伍,低声嘀咕着:“女子高炮连,怎么还有那么多的男兵?”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希洛夫将军把嘴凑到霍津的耳边,轻声地解释着为啥女兵连里会有那么多男兵的来龙去脉。
霍津听完希洛夫将军的话,眼里噙着泪水,大步地走到了队伍前面,感慨地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