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正在讲话的华西列夫斯基,我心说红军的总参谋长不是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吗?什么时候换成了这位五十来岁的少壮派将军啊?
“……同志们,当第2突击集团军陷入德军的重围的消息,传到大本营后,斯大林同志为集团军十几万指战员的命运而担忧。”华西列夫斯基继续说:“他特意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指着地图对我说:你作为大本营的代表,马上出发到沃尔霍夫方面军去,和梅列茨科夫大将一起指挥部队,掩护第2突击集团军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当提到斯大林的名字时,他显得有些激动,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往下说了,这时声调已经变得平静而清晰:“由于当时在南方哈尔科夫附近正在激战,不管是预备队还是武器粮食,大本营都不能给沃尔霍夫方面军提供所需的帮助。这就要求我们凭借现有的力量,来掩护第2突击集团军突出重围。”
“当时前线的情况如何呢?”梅列茨科夫站起来接着往下说:“情况看来是相当糟糕的,第2突击集团军的供应基地被切断和陷入合围后,粮食和弹药奇缺。它的后卫兵团在敌人的压力下缓慢地向东退却。前卫部队想打通走廊,但未成功。第52和第59集团军的部队分散在宽大的正面上,勉强顶住了企图在他们和第2突击集团军之间扩大缺口的敌人。没有大本营提供的预备队,我们只能另外寻找办法。经过协调,我和华西列夫斯基从其它地区抽调了三个步兵旅和一些其他的部队,其中包括一个坦克营。我们把这些微薄的力量编成两个集群,命令他们打开一条宽一公里半到两公里的走廊,并掩护走廊的两翼,以保障陷入合围的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撤走。
6月10曰拂晓,我发出了进攻的信号。在进行了短时间的炮火准备后,坦克和步兵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击。虽然一切都是事先经过周密考虑的,但我们的进攻个却没有奏效。
从战场上的态势分析,很明显,我们想以现有的兵力粉碎敌人,是不现实的。当天晚上,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再次反复计算了方面军的全部兵力,并想方设法从其它地区抽调一些部队到突破地点,以加强那里的突击力量。
我们在调兵遣将,敌人也没有闲着,他们同样增加了兵力。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德军从北面,即从列宁格勒公路以西调来了三个步兵师和党卫军的一个警察师,以及原先在其他地段担任防御的一些部队和分队,它们合编成‘卡楞堡’、‘低音’和‘大路’三个旅。从诺夫哥罗德方面调来了‘跳跃’和‘雅什凯’两个集群以及其他部队。从西面又有由两个步兵师、一个保安师合编成的‘公爵’集群向第2突击集团军压来。交战一分钟都没有停止,而且空前激烈。双方都伤亡惨重。……”
听完梅列茨科夫的战情通报,我才明白为什么在突围前,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迟迟无法集结完毕,因为战斗在很多区域不断地进行着,不少的部队根本无法撤出战斗。
“方面军掩护突围的部队,在不断由东向西进攻的同时,第2突击集团军也组织了部队由西向东进攻。6月19曰,我军坦克第)旅的坦克兵,以及跟在他们后面的步兵突破了敌人的防御,与从西面进攻的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会合了。从东西两面顺着窄轨铁路打开了一条宽三、四百米的走廊。利用这条走廊,第2突击集团军的一大批负伤的指战员撤向了米亚斯内博尔。”说到这里,梅列茨科夫脸上露出了微笑,稍停片刻以后继续说:“突破德军包围圈,为集团军部队打开生命通道的,是安丘费耶夫上校指挥的第3师。正是他指挥的部队所表现的英勇顽强,才能打破德国人的包围圈。安丘费耶夫上校,站起来让大家看看你。”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看向他左手边的一个角落。
安丘费耶夫上校在大家关注的目光下站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满脸通红地向在场的指挥员们敬了个礼,又重新坐下。。
看到梅列茨科夫对安丘费耶夫的称赞和肯定,我感到格外地郁闷,要知道率领部队连续突破德军三道防线的人,可是我啊!谁知现在全成了安丘费耶夫的功劳。唉!没办法,谁让我当时是他的部下啊,我所取得的战果,在上级的眼里,就是他这个师长所取得的战果。
“安丘费耶夫上校,我有个疑问,您能回答我吗?”发问的是坐在桌边的费久宁斯基,问完这句话,他冲梅列茨科夫笑了笑,礼貌地问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可以向上校提问吗?”得到默许后,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安丘费耶夫:“现在,上校同志,请您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在突破第三道防线,和方面军的救援部队会师后,你既不再扩大突破口,也不派部队固守通道两侧的高地,而是率领师的主力部队转移了?难道您没有发觉到高地对包围第2突击集团军赖以突围的走廊的重要姓吗?请您回答我!”
面对费久宁斯基严厉的问题,安丘费耶夫再次站了起来,他摘掉帽子,用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因为我担心前面……前面可能还会遭遇到德国人,所以就不敢再分散兵力。”
“怕再次遭遇德国人,”费久宁斯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要知道当时你已经和方面军的部队会师了,在向东的路上,集结着我军第52、第59集团军,以及方面军司令员和总参谋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