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的胜利消息,让指挥部里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像炮兵团缺乏足够的炮弹这件事,直接被所有人忽略掉了。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成为了此次战役惨败的导火索。
由于战役发起的突然姓,和沃尔霍夫方面军强大的炮兵火力的打击,毫无准备的德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花费了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修筑起来的工事,在猛烈炮火的打击下,迅速地化为了一片废墟。炮击停止后,当幸存的德军官兵,从工事的废墟里艰难地爬出时,面对的是第8集团军的坦克履带的碾压,和步兵指战员们手中pēn_shè着死亡的枪口。在稍作抵抗之后,德国人这些防御阵地便陆续被第8集团军的部队所攻占。
为了让指挥部里的将领们能更直观地了解战役的进展情况,作战处处长谢苗诺夫上校特意在墙上挂了一副锡尼亚维诺地区的大地图,还安排了另外两名的作战参谋,根据不时送来的战报,在地图上标注出敌我动态。
由于战斗在朝着有利于我方的一面发展,指挥部里原本神经紧绷的将军们都放松下来,围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四周,喝着热腾腾的红茶,吃着炊事兵送来的丰盛食物,边吃边对我军的进展速度评头论足。
吃完午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方面军军事委员扎波罗热茨看了看表,接着斜着身子凑近梅列茨科夫的身边,低声地提醒着正在看战报的司令员:“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战役的进展情况。向斯大林同志报告了?”
梅列茨科夫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拿着一份战报,走到了高频电话旁,拿起话筒开始拨号。知道司令员要给最高统帅打电话,屋里原本还在聊天的人们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都把目光投向了梅列茨科夫,静静地看着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梅列茨科夫礼貌地冲着话筒里说:“您好。是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吗?我是梅列茨科夫,我想向斯大林同志汇报一下锡尼亚维诺突出部战役的进展情况。”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梅列茨科夫又重新开始讲话:“您好,斯大林同志!我荣幸地向您报告,于今天凌晨发起的突出部战役,我军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截至中午十二时,担任突击任务的第8集团军,已经在敌人的防御区域内打开了一个宽度约五公里的口子,并楔入敌人防御纵深四公里。”
说到这里,也许是斯大林问了什么问题。梅列茨科夫停止了汇报,等过了几分钟。他才接着说:“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德军指挥部没料到我军的进攻,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再加上我军的首次突击不论在战役上和战术上都是突然的,没有方便的德军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据我们审问俘虏得知,在我军正面担任防御任务的,是德军第18集团军第26步兵军,他们以第2师在左翼,第223步兵师在右翼,把守着沃尔霍夫河西岸的区域。在我军的炮火准备结束后,第8集团军的四个步兵师在坦克旅的掩护下发起的进攻,正好打在德军两个师的结合部上。先是近卫第19师占领了车站,接着近卫第24步兵师在左,第265步兵师在右,顺利地夺取了德军第一线的全部阵地。”
汇报完后,梅列茨科夫满脸笑容地回到了会议桌旁,手扶着桌边,身体前倾,兴奋地说:“斯大林同志在电话里,对我们今天所取得的战果,感到非常满意。并要求我们再接再厉乘胜追击,早曰实现和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涅瓦集群的会师,打破法西斯匪徒对城市的围困。”
虽然指挥部里是欢声笑语一片,但一直在指挥部里无所事事,就站在墙边看热闹的我,却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战斗在继续,我军的进攻部队依旧进展顺利。战役进行到第二天的中午,墙边桌上高频电话旁边的另一部电话突然响了,我因为离得近,便走过去拿起了话筒,礼貌地说:“您好!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
很快,话筒里便传来了斯塔里科夫将军有些激动的声音:“是奥夏宁娜少校吗?请让梅列茨科夫大将接电话。”
“将军同志,请稍等!我马上帮您叫司令员同志接电话。”说完,我捂住话筒,抬头想招呼梅列茨科夫的时候,发现他正朝我走过来,原来刚才电话铃响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他走到我的身边,接过话筒,说:“斯塔里科夫将军,你好!我是梅列茨科夫。”
我清楚地听见斯塔里科夫兴奋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近卫第19步兵师的先头营,已经到达了锡尼亚维诺高地的南侧,正在和德军的部队交火。”
听说部队已经攻击到了锡尼亚维诺高地附近,梅列茨科夫也激动了起来,他连忙吩咐斯塔里科夫:“我说斯塔里科夫同志,既然有部队已经攻到了锡尼亚维诺高地,那你还磨蹭什么,立即把后继部队调上去,要尽快地把高地拿下来。”
看过那么多的战报,我心里非常明白,假如能尽快地拿下锡尼亚维诺高地,我军就可以在上面建立炮兵阵地,居高临下地轰击德军从高地北侧到涅瓦河边的防御阵地。
听到梅列茨科夫的命令,原本该爽快答应的的斯塔里科夫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梅列茨科夫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斯塔里科夫同志,是不是遇到什么无法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