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上尉居然是师长比留科夫的儿子,这个消息令我吃了一惊。.一个当师长的将军,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把自己的儿子放到安全系数高的集团军司令部,甚至方面军司令部去当一个参谋,而是放到了最危险的战斗部队里。原本要被否定的夜袭行动,因为听说是自己的儿子是指挥员,便果断地改变了主意,同意了我们的作战方案。要知道晚上的夜袭行动,究竟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参与行动的指战员们面临的是九死一生的命运。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对比留科夫便多了几分敬佩。
我在胡思乱想的这工夫,卢金已经拨通了一连二连的连长的电话,正在向他们布置接应斯拉文的任务。他对着话筒说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捂住话筒向我请示道:“团长同志,二连长想和您通话,您看,接还是不接?”
我点了点头道:“好!我和他说几句,看他有什么事情。”说完,我从他的手里接过话筒,搁在耳边后,我笑着对话筒说:“你好,连长同志。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啊?”
“您好,团长同志。”对方恭恭敬敬地称呼了我一声,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记起他原来是那位和斯拉文一起在背后议论我的那名军官。他怯生生地问道:“我有个情况想向您反映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连长同志。”我因为记不得他是什么军衔,就只能称呼他的职务,“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看我能否帮你解决。”
“是这样的。团长同志。”得到我的许可后。小连长鼓足了勇气说道:“刚才卢金大尉给我打电话,安排我连和一连一起去接应斯拉文上尉的部队,可是我连里的战士,目前有将近一半的战士没有武器。……”
“什么,一半的战士没有武器?”我皱了皱眉头道,“那也就是说,今晚你们连只能派出一半的人手去接应斯拉文上尉?”
“是的,团长同志。”二连长说完这句。有些着急地问:“不知道团里什么时候能为我们连补充武器弹药?”
听到二连长的问题,我思索了片刻,随即呵呵地笑着对他说:“连长同志,不要着急。等斯拉文上尉的部队完成了偷袭任务,把敌人的武器弹药运回来以后,我会迅速地给各连补充所缺的武器弹药。到时候,负责接应任务的一连和二连,享有优先挑选武器的权利。”
对于我的承诺,二连长信誓旦旦地说道:“谢谢团长同志对我们的体谅,请您放心。我们连保证完成好接应任务。”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踏实。我点点头说道:“只要你们能圆满地完成任务,什么事情都好说。”
晚上十一点,斯拉文和他的连队趁着夜色出发了。当接到在前沿担任警戒任务的一连长打来的电话后,卢金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好了,今晚的行动能否成功,就看斯拉文上尉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正当我和卢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指挥所里走来走去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道:“您好!这里第678团指挥所。”
“奥夏宁娜中校,您好!”话筒里传来的是比留科夫将军的声音,他有点吞吞吐吐地问:“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夜袭的部队有消息了吗?”
“对不起,将军同志。”对于他的问题,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七连的任何消息。而且敌人的那边一片寂静,暂时没有听到枪炮声。”
“原来是这样,全明白了。既然外面风平浪静,就证明他们的行动没有被敌人发现。今晚我会一直待在电话旁边,当他们回来后,要马上向我报告。”他在说完这番话,又听到我给了他一个承诺后,便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比留科夫的电话,崔可夫的电话又接踵而至,他严厉地问:“奥夏宁娜中校,夜袭部队到达敌人的营地了吗?”
我苦笑着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夜袭部队出发已经一个小时了,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接到任何和他们有关的情报。你也知道,我们团是新改编的团,连电话这样普通的通讯器材都不够,更不用说步话机这样的高级货了。……”
“行了行了,奥夏宁娜同志。”崔可夫及时地打断了我,笑骂着说:“别给我叫穷了,你说你的团通讯器材,我的集团军里又有哪支部队不缺这些东西啊?后勤部门不给我东西的话,我可没法补充。至于武器嘛,就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补充了。夜袭部队有消息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在观察所里等你的汇报。”
和崔可夫通完话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在等待斯拉文夜袭部队消息的,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师部的比留科夫将军,以及待在下奇尔斯卡亚前沿观察所里的崔可夫。前者是因为担任夜袭的指挥官是自己的儿子,担心他的安危而夜不能寐;而崔可夫,确实因为对我放心不下,他担心今晚的行动会有什么纰漏,所以一直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我们战斗的结果。
虽然刚才开会时,我就对德军辎重营地的地形了如指掌,但此刻还是再次将草图摊在桌上,和卢金一起推演斯拉文部队的行动路线。推演结束后,我惊喜地发现,只要斯拉文他们动作迅速地话,应该可以在附近的德军部队反应过来前全身而退。
刚推演完,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一看是下面部队和团部联系的电话机,我猜测可能是和夜袭部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