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卢金:“大尉同志,给各连的连长们打电话,让他们注意隐蔽,阵地上除了观察哨以外,其余的人都撤到隐蔽部去,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由于在昨天的空袭中,团里的指挥员伤亡殆尽,所以目前团里取消了营级建制,我的每一道命令都是通过卢金直接下达给每个连长。
又有两发炮弹落在观察所的附近爆炸,轰隆的爆炸声中,屋顶的土被震得哗哗地往下落。卢金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屋顶,然后劝说我:“团长同志,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一下,等敌人的炮击结束再回来。”
虽然我的钢盔、肩膀上都落了不少的尘土,但我已经懒得掸了,反正待会儿屋顶的土还要往下落,就算掸干净了要不了多久又会落一身土。对于卢金的好意,我摆摆手拒绝了。我故作镇定地说:“大尉同志,不要紧张,敌人的炮兵正在炮击我团的阵地,这几发落在观察所外面的炮弹,应该是敌人不小心打偏的,我们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完我这个牵强的理由,卢金咧嘴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好,既然团长同志说待在观察所里安全,那么我就陪您一起待在这里。”
为了缓和一下他的紧张情绪,我笑着说:“卢金大尉,真的不用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负过几次伤,但都没有大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么?”
敌人的炮击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敌人的炮击刚刚结束。敌人的进攻部队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十辆德军坦克就向我军的阵地气势汹汹地驶过来,戴着钢盔的德国兵小跑着跟在坦克后面。
由于敌人的炮击停止了,躲在隐蔽部里的指战员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战壕里。卢金向我请示:“团长同志,接下来的战斗该怎么打?”
我看着越来越接近阵地的敌人坦克和步兵,慢吞吞地对卢金说:“大尉同志,告诉第一道防线的三个连长,先不忙打敌人的坦克,只管让他们往前冲。等他们冲过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后,就立即开火把跟在后面的步兵消灭掉。至于冲过来的坦克,则交给在第二道防线的部队去解决。我的命令,你听明白了吗?”
卢金爽快地答应一声后,开始给连长们打电话:“我是卢金大尉,给我接一连连长。一连长吗?”他对着话筒大声地喊道:“团长命令,第一道防线的部队不要管敌人的坦克,尽管让他们往前冲,等他们冲过了战壕后,你们再果断地开火。一定要把跟在坦克后面的敌人步兵都消灭掉,听懂了吗?很好。既然你明白了就好,你马上把命令传达给二连三连。”
结束通话后,他接着给四连连长打电话。
“四连长,是你吗?”卢金通过话筒向连长们下命令:“团长命令,等敌人的坦克冲过第一道防线后,你们要迅速地派出战斗,利用交通壕接近敌人的坦克,用燃烧瓶把这些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全消灭掉。听明白了吗?好的,明白就好,你马上把这道命令转达给五连六连的连长,让他们和你们连一起行动。”
由于前沿接到了我的命令,要放过敌人的坦克,只打后面的步兵,所以敌人的坦克突近到战壕前时,谁也没有开枪。十辆排成战斗队形的德军坦克,撞开了阵地前那些还在燃烧的摩托车残骸,顺利地越过了我军的第一道战壕,全速向前疾驰。
敌人的步兵人数不多,也就一个连一百五六十人,不过显然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我军前沿的枪声一响,他们就纷纷卧倒在地开枪还击。几名德军的机枪手很快抢占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建立了一个机枪阵地,随后几挺机枪同时开火,正对着他们的那块阵地上的指战员们,被猛烈的机枪火力压得缩进了战壕无法抬头。
我扭头对卢金说:“大尉同志,给我接七连连长斯拉文上尉。”
说完,我又观察那些突破了我军阵地的敌军坦克。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那辆,车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团烈火,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便缓缓地停了下来,在原地开始熊熊燃烧。我用望远镜左右看了看,坦克的附近没有发现我军战士的身影,那这辆坦克是谁打坏的呢?
正想着,又一辆坦克起火燃烧,向前冲了几步后,一头扎进旁边的交通壕。我看到周围还是没有我军战士出现,这才想起师长送了三支反坦克枪给我们,卢金都配备给了四连,这两辆被击毁的坦克,应该就是他们的杰作。
看着接连有两辆坦克被击毁,剩下的坦克变得谨慎起来,他们放缓了行驶速度,在行进中向我军的第二道防线开炮射击。
卢金将话筒递到我的面前,说:“团长同志,斯拉文上尉的电话接通了。”
我接过话筒,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对斯拉文说:“上尉同志,命令迫击炮排开火,将敌人的机枪阵地打掉。打完以后,再朝敌人密集的区域开炮,用炮火大量地杀伤他们。记住,千万不要误伤到自己人。”
“请团长放心,我马上命令迫击炮排开炮射击。”斯拉文在话筒里叫喊着回答。
我再朝外看去时,第二道阵地前被击毁的德军坦克已经增加到了五辆,剩下的坦克连忙停止了前进,停在原地胡乱地射击起来。
卢金又把话筒递到了我的面前,报告说:“团长同志,是师长的电话。”
“你们那里怎么样了?奥夏宁娜中校。”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