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庆幸敌人的进攻又被瓦解了,连坐在旁边的报务员拉祖梅耶娃,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馀悸地说:“师长同志,要是老这样一惊一乍的,早晚会把人吓出心脏病来。”
我无声地笑了笑,正准备取笑她两句时,骤然想到既然我们的飞机可以把德国人炸得人仰马翻,那么德国人的飞机同样可以把我们的坦克分队炸得全军覆没。况且我给佩尔斯坚所下的命令,是让坦克分队去阻击进攻炮兵阵地的德军机械化部队,要是他看到敌人被我军的飞机炸得如此狼狈,没准头脑一发热,就带着坦克分队去冲击德军的大部队。虽然德军的摩托化步兵第29师被我们消灭了一个团,同时还在遭受我军的炮击,但是以他们的实力,消灭一个仅有十几辆坦克的小分队,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里,我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叫出声来:“哎呀,糟糕!”
听到我的叫声,拉祖梅耶娃和普加乔夫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拉祖梅耶娃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似乎想搞清我为什么会突然失态;而普加乔夫则紧张地追问道:“师长,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
我顾不上回答普加乔夫的问题,紧张地催促拉祖梅耶娃:“少尉,立即呼叫佩尔斯坚上尉,让他的坦克分队立即停止前进,迅速地返回刚才的出发地点。”拉祖梅耶娃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但还是立即调整了电台频率,拿着送话器。大声地呼叫佩尔斯坚。
偏偏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普加乔夫拿起来听了一下,马上就将话筒递了过来,嘴里说道:“报告师长,是三团长科斯嘉中校打来的电话。”
听到是科斯嘉的电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西面的敌人有异动?接过话筒,我紧张地问道:“科斯嘉中校,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报告师长。居民点的敌人向我团阵地的方向派出一个侦察小组,有一辆装甲车和三辆摩托车,我们该怎么办,是打掉他们还是放他们过去?”
我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打的话,三团就暴露了,原来滞留在居民点附近的德军有可能就会直接扑过来。可要不打的话,我们潜伏的部队被德国人的侦察兵发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正在矛盾,着急的科斯嘉忍不住催起我来:“师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请您指示!”
“让战士们注意隐蔽,也许他们就是来探探路。只要没被他们发现,就尽量不要开火。”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生怕科斯嘉曲解了我的意思,哪怕看到敌人的侦察兵和我们的战士面对面了,也不准开火,那就麻烦了,所以格外强调一句:“当然,假如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话,那么你们就毫不犹豫地开火,一个德国佬都别让他们逃掉。”
放下电话,我看到拉祖梅耶娃还在不停地呼叫着,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冲她喊了一嗓子:“少尉,你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和佩尔斯坚上尉联系上吗?”
拉祖梅耶娃被我这么一吼,眼圈顿时红了,但她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对不起,师长,还没联系,我继续联系。”说完,又扯开嗓门呼叫起来。
我举起望远镜向外面望了一会儿,战场上已经看不到四团的指战员了,只有第一道防线那里,有不少人正在抢修被炮火炸塌的战壕。我把镜头转向了在第二道防线后面的假炮兵阵地,发现这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要是炮兵连没转移的话,被这顿炮火覆盖后,也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盖达尔,大声问道:“盖达尔中校,你们团都撤回工事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盖达尔回答说:“我在第一道防线摆了两个连,他们正在抢修工事;第二道防线摆了三个连,正处于待命状态,只要第一道防线吃紧的话,他们会立即通过交通壕进入阵地,增援前沿的部队。”
“你们团剩下的部队呢?”我心里默算了一下,这才五个连,还有十几个连被他摆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要问个明白。
“师长同志,”盖达尔听到我这么问,迟疑了片刻,接着谨慎地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前沿的工事太简陋,与其把那么多的部队摆在战壕里挨揍,不如把留下预备队,隐蔽在安全的区域内,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把他们派上去。”
听完盖达尔的回答,我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叮嘱了一句:“中校同志,让指战员们做好战斗准备,德国人被我们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甘心,肯定会进行报复的,让战士们提高警惕并做好战斗准备。”
结束了和盖达尔的通话后,我发现拉祖梅耶娃居然还没有联系上佩尔斯坚,不由无名火气,说话的语气越发变得严厉:“怎么回事?少尉同志,为什么联系不上佩尔斯坚上尉?”
拉祖梅耶娃急得快哭出来了,她说话的声音都紧张地变了调:“师长同志,我也不清楚,照理说佩尔斯坚上尉的车载电台一直开着机,应该早就联系上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呼叫了半天,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不禁一哆嗦,暗想难道真被我不幸言中了,佩尔斯坚真的带着他的坦克分队朝着敌人的大部队冲去了?
看到我焦急的样子,旁边的普加乔夫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说:“师长同志,既然佩尔斯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