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堤坝的炸药。肯定是无法在不惊动德国人的情况下,安全地运抵爆破点。所以我恳求您,能和伏尔加河区舰队的指挥员联系,请他们派出一艘汽船,为我们运送物质。”我在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请求后,犹豫了片刻,补充说:“司令员,我想让他们运送的不是炸药,而是水雷。我认为如果要炸毁堤坝的话,水雷的效果可能要更好一些。”
崔可夫听完我的话,居然沉默了,似乎正在考虑是否该答应我的这个请求。我手握着话筒向左右看去,见基里洛夫、阿赫罗梅耶夫、米海耶夫他们三人都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看来是被我这个石破天惊的决定惊呆了。
我被三人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他们尴尬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崔可夫的声音再度从听筒里传出来,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含糊其词地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等我向上级请示后,再答复你。”说完,又不由分说地撂下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一下抽干了似的,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想动,脑子里在考虑自己提议动用水雷的事情,最后能否得到崔可夫的许可。
没等我想明白,基里洛夫便开口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责备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能向上级提出动用水雷的请求啊,要知道,要使用电引爆手段的话,崔可夫同志虽然是司令员,也是不能随便做决定的,必须得到更高级别指挥员的授权才行。”
基里洛夫的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等他说完,我立即就反驳说:“不就是通过遥控的手段引爆这些水雷嘛,有啥了不起的,还需要向上级请示,需要得到授权才能使用。”
“问题是,引爆这些水雷,只能依靠一些特殊的……也就是说,经过方面军司令部批准后,使用一种专门的方式来引爆。对不起,因为这个涉及机密,我不能说得更多一些了。关于能否使用水雷,我们只能等待集团军司令部向上级请示后,所做出的最后决定。”
“好吧,政委同志,我们就耐心地等待上级的命令吧。”我呵呵地笑了两声,把话题再次岔开:“对了,米海耶夫中尉,你到敌人营地去,侦察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我刚刚还在和基里洛夫研究使用水雷的事情,一转眼的功夫,又把话题扯到了米海耶夫的身上。我们的当事人显然没有跟上我跳跃式思维的节奏,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遗憾地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想我令您失望了!”
“说说吧。没准我们能从你的叙述中,听出一些蜘丝马迹也说不定。”虽然看见了米海耶夫脸上为难的表情,但阿赫罗梅耶夫还是鼓励他说下去。
米海耶夫扭头看了看基里洛夫,又瞧了瞧我,见我们都对他点点头,鼓励他把去敌营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也就没有在推辞,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我们的摩托车在离开马马耶夫岗大概四五公里的时候。就和德军的一支乘坐两辆装甲车的巡逻队遭遇了。敌人发现我们后,立即加大马力分成两边向我们包抄过来。我连忙命令驾驶摩托车的战士停车,接着我们三人都下了车,站在原地等待敌人过来。
两辆装甲车见我们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逃跑的企图,便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名德军中士带着两名士兵下了装甲车,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我的面前,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他,说我是来见德军指挥官,让他派人去收敛我军阵地前的德军官兵的尸体。
德军中士听后。命令一辆装甲车留下,监视站在摩托车旁的战士。他把我带上了他刚刚乘坐的那辆装甲车,说要把我带到指挥部去。我一上车,他们就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装甲车向北行驶了四五分钟后停了下来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的听力还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听到那名中士向一名军官报告,说有俄国人要见师长,商议派部队去收敛尸体的事宜。
当我听到自己被中士移交给了那名军官后,就有两名德国兵把我架着下了装甲车,上了另外一辆敞篷汽车,向前开去。我们的车速很慢,大概开了将近十分钟,车再次停了下来,我听到押送我的这名军官在向更高级别的指挥官报告,向对方说明了我的来意。
对方听完后,马上吩咐人将我带上,跟随他到师指挥部去。于是我又被两名士兵从车上架下来,跟在德军的指挥官,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去。
到这些德国兵最终停下,并扯掉套在我头上的黑布时,我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木屋里,屋里只有一张不大的木桌,木桌后坐着一名德军少校,而带我过来的两名德国兵,此刻却端着枪站在我的身后。”
“那德军少校是什么人?”当我问这话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和基里洛夫两人却扑到了地图前,查找敌人营地的大概位置。
米海耶夫扭头看了一眼两个把头凑到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的指挥员,才望着我说:“那名少校作自我介绍时,说他是第113师师长阿尼姆将军的副官瑟洛.贝斯格少校。在简短地问了几句后,他又命令押送我前来的两名德国兵,重新蒙上了我的眼睛,将我送了出来。”
“你就这样回来了?”我淡淡地问道。
他听后连忙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