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杰里科夫快步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情绪激动地报告说:“师长、副师长。我部已圆满地完成了伏击德军的行动。我是来听候你们的下一步命令的。”
班台萊耶夫站起身走到了谢杰里科夫的面前。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有左手拍打着他的肩膀,赞许地说:“好样的,中校同志。你们表现得非常好。”他扭过头望着,面带笑容地说,“我和师长刚刚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你们出击的时机把握得很好,一下就把敌人打蒙了。要不是三团的那个连节外生枝的话,我相信你们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我坐在位置上没起身,而是淡淡地笑着问:“中校同志,部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消灭了多少敌人,缴获又如何呢?”
谢杰里科夫连忙轻轻地挣脱了班台萊耶夫手,来到了我的面前,站得笔直地回答说:“报告师长,一团伤亡35人,其中牺牲7人,击毁了七辆德军坦克和两辆装甲车。缴获一辆装甲车,打死打伤敌人187人。俘虏61人,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还有一个公文包。”说着,他将挎在身上的挎包取下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文件,随意地翻看着。文件既有手写的,也有印刷的,不过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只好苦笑着放在了桌上,随后问班台萊耶夫:“副师件,您能看懂吗?”
班台萊耶夫听完,也苦笑着摇摇头,转身问谢列勃良内:“上尉同志,您懂德语吗?”
谢列勃良内连忙摇摇头,回答说:“报告副师长同志,虽然我懂一点德语,但也仅仅停留在能说不能写的基础上。”
班台萊耶夫走到桌边,拿起那叠文件翻了翻,遗憾地说:“看来我们只能等回到马马耶夫岗,再找懂德语的人来翻译这些文件了。真是可惜,我们不知道德国人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副师长同志,请不要着急。”谢杰里科夫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审问了几个俘虏,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德军在得知我们占领了空捏依城以后,从正在和顿河方面军激战的区域,抽调出一个坦克营和两个炮兵营,以及一个团的步兵调头南下,企图将城市从我们的手里一举夺过去。今晚被我们击溃的,只是德军的一个先头营,营长所乘坐的装甲车,在我们坦克兵第一轮射击时就被击毁了。”
我本来想问问他在战斗中,有没有抓住德军的营长之类的,没想到他已抢先把答案说出来了。听到说德军营长已经在燃烧的装甲车残骸里被烧成了焦炭,我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从他的嘴里,我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报。
“对了,中校同志。”班台萊耶夫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把文件重新放回桌上后,转身问谢杰里科夫:“三团的那个连伤亡情况如何,在你刚才的报告里,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这个问题,谢杰里科夫低下头有些难过地回答说:“副师长同志,三团的情况很严重,全连还能战斗的人员只剩下17个人,剩下的几乎都牺牲了。”
“什么?”听到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没想到在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战斗中,三团的连队就伤亡如此惨重,看来就是枪毙了那个连长也不为过。我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问道:“那个连长呢?”
“牺牲了。”谢杰里科夫被我这么凶狠的表情吓坏了,他紧张而语无伦次地回答:“连长在和敌人的肉搏中,壮烈牺牲了。据幸存的战士说,他表现得很勇敢,身上至少有五六次刺刀的伤口,还有十几处的枪伤。”
“师长同志,”班台萊耶夫过来扶着我坐下,安慰我说:“既然这名连长在战斗中牺牲了,那么就不用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提议,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那个连里还有其他的指挥员吗?”
谢杰里科夫再度摇摇头,说:“没有,所有的指挥员都在战斗中全部牺牲了,剩下的都是战士。”
如果这种伤亡惨重的连队属于一团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战士们并入其它的连队。反正需要补充的连队不少。但他们属于科斯嘉的三团。如果我贸然将他们并入一团的话,科斯嘉中校一定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我考虑再三,最后向谢杰里科夫宣布:“中校同志,既然那个连里已没有指挥员了,那么就让茹霍维茨基下士去接替部队的指挥权。”
“中校同志,战场打扫完了吗?”班台萊耶夫关切地问谢杰里科夫:“如果打扫完了的话,就立即收拢所有的部队,准备立即转移到高地的后方来隐蔽起来。免得天亮后,就被敌人的飞机炸掉了。我们就只有这么一点装甲力量,可不能白白地牺牲掉。”
听到班台萊耶夫向谢杰里科夫转移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我记得好像有哪个优秀的统帅,曾经指挥部队在同一地点两次设伏,两次都重创了敌人。虽然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伏击战,但也用不着转移,完全可以依瓢画葫芦再来一次伏击。以我对德国人的了解,他们一定会想不到我们在打完他们的伏击后。还敢把部队埋伏在原地再打他们一次伏击。想到这里,我站起来对班台萊耶夫说:“副师长同志。让谢杰里科夫中校他们转移的计划取消,让他们继续留在原地潜伏,准备再次伏击进攻高地的德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