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师长同志。您这个建议不错。”想到保卢斯的部队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部队的补给只能空军有限的空投。听到班台萊耶夫的这个釜底抽薪计划后,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就由您来负责,我会让一团和四团各抽两个连来配合您的。”
“师长同志,你们在讨论什么计划?”打完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正好听到我后面的话,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啊?”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要执行这样的任务,肯定少不了阿赫罗梅耶夫帮着发号施令,所以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副师长说德军每天的不少空投物资。都落在离我们一团和四团的防区不远的地方,他打算带部队去抢点空投物资回来。”
“我们目前的物资供应状况也非常糟糕,正好用抢来的空投物资,对部队进行补给。”没等阿赫罗梅耶夫说话,基里洛夫就兴奋地说道:“我们甚至还可以在落地的空投物资四周进行埋伏,打那些来搬运物资的德国佬一个措手不及。”
阿赫罗梅耶夫没有说完,而是把桌上的地图朝他的面前扯了扯,看了一会儿后,他指着地图说:“师长同志,根据这几天各团报上来的情报看。四团这里的防区前面是一片空地,也是德军的一个空投点。德军部队每天都会到这里来搜集他们的空投物资。不过在空地中间有一栋四层楼的房子,目前被德军占领着。如果我们要想抢他们的空投物资,楼里居高临下的德军就可以用密集的火力,大量地杀伤我们的指战员。”
班台萊耶夫把头凑过去看了看,随后态度坚决地说道:“那么在敌人空投开始前,我们就要派部队夺取敌人盘踞的楼房。我们只要占领了这栋楼,就可以用火力封锁住整个空投场。德国人不出现则已,一旦出现,我们就能把他们打得狼狈逃窜。”
“既然副师长这么有信心,那就按这个计划执行吧。”见班台萊耶夫已有了详细的考虑,所以我没有反对,便点头同意,并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给四团长盖达尔中校打个电话,让他抽调一个最强的连队,参与这次进攻。”
对德军所在的大楼的进攻,是在第二天拂晓进行的。我和班台萊耶夫站在距离那栋楼房两三百米外的工事掩体里,举着望远镜看着我军约一个排的指战员分成若干个小组,端着枪弯着腰快速地向敌人所在的大楼冲过去。
没等我们的战士接近大楼,就被楼里的敌人发现了。一楼的几个窗户忽然冒出了枪口焰,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就在枪声中栽倒在地。后面的战士连忙卧倒,一边用手里的武器进行还击,一边将冒着白烟的手榴弹扔进了大楼的窗户。
在一连串的爆炸声后,一楼的火力明显减弱,我们的战士从地上一跃而起,快速地冲进了楼里。一楼的火力虽然减弱了,但还有不少的残余德军,从楼里传出的闪光,就知道我们的指战员正在和他们逐屋进行着争夺。
见到前面的部队冲进了楼里,从我们附近的工事里,又跃出了几十名战士,端着武器朝大楼冲过去。楼上的德军看到又有部队冲上去,连忙朝空中发射照明弹。随着几枚照明弹的升空,我们冲锋的战士的身影清晰地暴露在开阔地上。德军二楼、三楼的窗口又冒出无数的枪口焰,他们企图用密集的火力封锁我军前进的道路。
在敌人的密集火力打击下,第二梯队的指战员一下就伤亡了十几个。剩下的连忙就地卧倒,用牺牲的战友遗体做掩体,和楼上的德军进行着对射。
从德军的火力来看,他们要比我们的进攻部队强大许多,如果没有炮火掩护的话,仅凭这些步兵是很难夺取大楼的。想到这里,我放下望远镜,扭头冲门外喊了一声:“喂,谁在外面,进来一个人。”
随着我的喊声,尤先科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挺直身体问我:“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工事里没有任何通讯器材,我要下达什么命令,只能派人去传达,见到是尤先科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吩咐他:“上尉同志,你立即到团指挥所去找盖达尔中校,命令他联系炮兵向楼里的德军开火,掩护我们的步兵冲锋。”
当我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正在进行争夺的楼房时,却发现有几名德军士兵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来,随即又端着武器冲进了楼里。
我见状心里暗叫不好,这些从二楼跳下来的德国兵,显然是想从后面偷袭我们第一排冲进楼里的指战员。第二批指战员如果能及时冲进楼里的话,就可以将这几名刚从楼上跳下来的德国兵消灭,可他们此刻正在开阔地上被楼里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正当我着急时,忽然空中传来了呼啸声,接着我看到一排炮弹砸在楼房的顶层,在烈火和硝烟中,原来完好的四层楼房,上面两层顿时被炸成了废墟,破碎的砖石夹杂着残肢碎肉漫天飞舞,接着向四周均匀地撒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炮火,让楼里的火力再度减弱。那些被困在楼外的指战员们从地上跃起,端着自己的武器冲进了楼里。
“副师长同志,您看冲进去了几个人?”我没有放下望远镜,头也不回地问道。
班台萊耶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说:“冲进去了九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