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了紧邻交通壕的瓦砾堆中间,这里能观察到远处的德军阵地,而且就算有什么危险发生的话,我也可以利用交通壕迅速地撤离到安全地带。
正当炮兵营长科洛明少校向我报告火炮已全部就位,随时可以进行射击的时候,我瞥见旁边有名穿避弹衣的战士快速地走到了尤先科的身边,低声对他说着什么。
看到尤先科在听完战士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担心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冲他问道:“尤先科大尉,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尤先科说着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汇报说:“警卫连的战士来报告,说有反法西斯同盟和第150师的同志要见您,据说,他们打算劝说您暂时别对德军的阵地开火。”
“反法西斯同盟和第150师的?”听到这样的组合,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班台萊耶夫的部下怎么和反法西斯同盟的那些德国人搅在了一起。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吩咐尤先科:“上尉,去把他们带过来!”
但尤先科带回来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忍不住乐了,因为跟在他身后的人我都是认识,一个是前段时间见过面的乌布利希,而另外一个则是我熟悉的格瑞特卡少尉。
等两人来到我的面前时,我主动向乌布利希伸出手去,同时笑着问道:“您好啊,乌布利希同志。很高兴在这里再次见到您。请问您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乌布利希一边和我握手。一边兴冲冲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我听说您打算命令炮兵轰击对面的德军阵地,所以是特地来制止您的。”
听他这么说,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收回自己的手以后,严肃地问道:“乌布利希同志,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同志。”乌布利希没有察觉我脸上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已经对前面的德军进行了差不多三天的反战宣传,从效果来看,如果不打他们的话,再过两三天,应该就有人会向我们投诚。如果运气好,甚至还有可能成建制地投诚。”
看到乌布利希一脸自信的表情,我冷冷地问道:“乌布利希同志,我想问问,您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敌人会在两三天后,向你们投诚呢?”
乌布利希终于发现了我脸上的异常。估计他没搞明白我会什么会变脸变得这么快,一时膛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格瑞特卡看到乌布利希的尴尬表情。连忙出来为他解围:“报告军长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头两天朝对面阵地喊话时,那里的士兵还朝我们所在的位置开枪开炮。从昨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再朝我们开枪开炮,而是耐心地听我们喊话,看来我们的宣传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如果现在炮击他们的阵地,那么我们这几天的努力就全费了。”
格瑞特卡的话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没准袭击瓦西里耶夫的德军部队潜伏在这里,本来是想干掉乌布利希他们这支反战宣传队,没想到瓦西里耶夫他们却误打误撞地闯入了德军的伏击圈,还白白地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想到这里,我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到我冷若冰霜的表情,乌布利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手制止了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格瑞特卡,而是关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我朝摆放着瓦西里耶夫和那些警卫排战士遗体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心情沉痛地说道:“乌布利希同志,您朝那里看看吧。我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和几十名战士的遗体就摆在那里,他们都是一个多小时前,在这里被对面阵地上的德国人杀死的。”
乌布利希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是否自己的举动是否失礼,几步就冲到了瓦西里耶夫的遗体前,背对着我掀开了盖在政委头上的旧军装。看了一会儿后,我听他长叹一口气,用军装重新将政委盖上,缓缓地站起身,转身走回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是受了刺激,他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在沉默片刻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的决定是对的。血债要用血来还,既然这些德军士兵如此不知道好歹,就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吧。”
乌布利希态度的转变,我感到很欣慰,于是吩咐站在旁边等在旁边的科洛明:“少校同志,用你们的大炮去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德国人,让他们尝尝挨炮弹的滋味。”
等科洛明少校离开后,我又分别对别雷和戈罗霍夫两人说道:“别雷上校,等炮击结束后,立即命令坦克分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而您,戈罗霍夫上校,则派步兵跟随我们的坦克发起进攻。夺取阵地后,要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巩固阵地,防止德军的反冲锋。”
“俘虏怎么办?”戈罗霍夫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乌布利希,然后小声地问道。
对于他提出的这种白痴问题,我不耐烦地说道:“上校同志,您看看还躺在那边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吗?”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戈罗霍夫心领神会地说:“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参战的每一名指战员。”
德军的阵地在遭受了长达十分钟的炮击之后,没等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幸存官兵回过神来,在坦克分队掩护下,第171师的步兵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敌人扑了过来。阵地上的争夺战仅仅进行了几分钟便宣告结束,坚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