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动员会议一结束后,班台莱耶夫和古尔季耶夫两人,便带着他们手下这帮情绪极度高涨的指挥员返回了部队。根据我的命令,部队在完成集结后,就立即向卡夫巴斯出发。为了让部队有统一的指挥,我将指挥权交给了班台莱耶夫,毕竟他以前曾经担任我的副手,他的情况我比较了解,另外他的资历要比古尔季耶夫老,让他来指挥部队,古尔季耶夫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至于担任前卫部队的,自然是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
我和基里洛夫则留在指挥部里,等待着那位神秘的游击队长罗曼诺夫的到来。看到我在指挥部里心绪不宁地来回走动着,基里洛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这位即将到来的游击队长罗曼诺夫同志,以前不过是一名师级指挥员,比他级别高的指挥员您都见过了,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走回桌边坐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地说道:“政委同志,您有所不知,以游击队的战斗力,虽然无法成建制地消灭德军部队,但却能给敌人造成层出不穷的麻烦。而这位罗曼诺夫同志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毕竟指挥部队在敌人的后方周旋了一两年,对乌克兰的地形,一定比我们熟悉得多。有了这样的向导,我们在敌人的后方行动起来,就更加如鱼得水了。”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一说,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您说得有道理。虽然我们如今在德军兵力空虚的后方。但如果不熟悉地形和敌人兵力分布情况的话,我们打起仗来,就会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对啊,就是这样。”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便顺着基里洛夫的话往下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向导,那我们每夺取敌人一座城镇前,都要派出侦察员去进行侦察。这样不光浪费时间,还很容易贻误战机。所以这位罗曼诺夫同志的到来。就可以大大地提高我们进攻的效率。对了,政委同志,您觉得让他在我们的军里担任一个什么样的职务比较合适呢?”
基里洛夫思索片刻后,抬头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让他担任军副参谋长,您看如何?”
“军里的副参谋长?!”听完基里洛夫提到的这个职务,我立即便摇头否定了:“不行,政委同志,如果这位罗曼诺夫同志以前真的是将军的话,让他在一个上校的手下担任副职。您觉得合适吗?”
“是啊,维特科夫参谋长只是上校军衔。如果让罗曼诺夫这个以前的将军担任副职的话,对他的确有点不尊重。”基里洛夫又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既然他是将军军衔,如果要把他留在军指挥部的话,就让他担任副军长吧。”
“副军长?”基里洛夫说出这个职务时,我还有点犹豫,别看我是一军之长,可任命谁为副军长,我还真没有这个权力。正想摇头否定基里洛夫的这个提议,但看到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等待我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我不由又改变了主意,“政委同志,您也知道,以我的职权,是没有权力任命副军长的。这样吧,我就暂时任命他为第79步兵军的代理副军长,然后再把这项任命向上汇报,等待上级的正式答复。”
“好吧,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等我一说完,立即点头附和说:“就按您说的办。”
没等罗曼诺夫赶到,留在城里的维特科夫先出现在了指挥部。从他被硝烟熏得漆黑的脸庞,以及满是尘土的军大衣,我能想象出城里的战斗是如何地残酷。看着他进屋,我连忙站起身快步地迎了上去,没等他抬手敬礼,我已握住了他的双手使劲地摇晃起来,情绪激动地问着废话:“参谋长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虽然我是多此一问,但维特科夫还是如实地回答道。
我握住他的手,继续问道:“部队都从城里撤出来了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他表情沉痛地回答说:“是的,军长同志,部队都撤出来了。不过在白天的战斗中,部队伤亡很大。除了新三团留下的那个营全部打光以外,124团和149团剩下的兵力只有六百多人。由于敌人突进的速度太快,一些部队被敌人分割包围,与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听完维特科夫的汇报,我心里虽然难过,但也无可奈何,这就是战争,敌人无论在装备还是兵力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况且第171师对上的还是德军最精锐的两个装甲师,没有被德军撵进第聂伯河,已属于异常侥幸了。
基里洛夫也走过来和维特科夫握手,同时还问道:“参谋长同志,你们的撤退,被德国人发现了吗?”
维特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天刚刚黑,德军就停止了进攻。也许是怕遭到我们的夜袭,他们的主力已退回了进攻出发阵地。”
我听维特科夫说这话时,压根没提那些被分割包围的部队,便知道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也就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下去。
我的叹气声被维特科夫听到了,他扭头问我:“军长同志,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留在第聂伯河的西岸和德军隔河对峙吗?”
由于我担心新的作战计划被德军窃听,所以在白天和维特科夫的通话中,压根没有提供我们有什么新的进攻计划,也许就是德军没窃听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以为我们会在扎波罗什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