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跟我只是哥们儿。”我翻了个白眼儿,看天。
“人家可不这么想。”海伦不以为然地说。
“她不是对秦永不上心的吗?哪回不是秦永跟着她,她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这次轮到我嗤之以鼻了。
“那只是表面现象,你也是女的,怎么就不懂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呢?口是心非最女人!”海伦都已经把“女人”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了,让我有点吃惊,我可是把这两个字还鼻音化呢!
“不至于吧?”我想了想又说,“你的意思是秦永已经倒戈......?”
“倒戈?我看就是叛徒?”海伦冷笑。
“他就是一个叛徒?”哈哈哈,我手捧肚子不得不又恢复了四仰八叉的架式。
“你看那荷花真美!”海伦突然直起腰肢,指着不远处湖中心盛放的一大簇洁白。多年后“高三”、海伦和我再次站在这里时,她说的是:“我喜欢它的美艳不可方物,也喜欢它的出淤泥而不染。
“可我喜欢睡莲。”我指着近处几朵静静浮于水中的小花。后来我是这么说的:“曾喜欢过睡莲,因为它有个性,虽然不是最美的,虽然仅仅陪伴于荷花,但现在我更喜欢浮萍,因为更像我随波逐流,也许随遇而安也毫无怨尤吧。
为了返回时不再遇到那放肆的一对,我俩无奈将回校时间一拖再拖,我们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校门,像冲刺一样直奔教室,为超近路,我们从操场斜穿过去试图节省些时间。有一个班级大概准备上体育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游离在操场上,午间休息时打排球的同学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在我快要穿过操场,突觉有一个黑影向我砸来,余光下黑影一晃,我本能闭眼躲开,可那重物还是猛地砸向我的腰间,我“啊”了一声,捂住后腰慢下了脚步。
“哈...哈...哈...”后面传来放肆地声音,“砸到屁股了!”是吴志秘这厮的声音。
邪恶!我脑中瞬间浮现出这个词。
不用回头我就清楚地知道,那张张大的嘴中爆发出不绝于耳的笑声,我知道那笑声将会持续很久,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让顿下来的脚步加快了速度,不顾后腰的隐隐作痛,甚至飞快地撤下了捂着后腰的手,装作从没放在心上,从未被打击到过,头也没回地冲向教室。
我追着海伦向前飞奔,经过走廓,我们一左一右向自己的教室冲去,好似两架在空中翱翔的飞机划着完美的弧线,坚定地驶向自己的目标。
我边平息狂喘边试图大声喊道:“报告。”效果却与气若游丝相差无几,得到老师有却似无的目光暗示,我抚着胸口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捂着后腰坐下。
“你怎么了?这么狼狈!怎么这么迟?”我一坐下,郑虹就用唇语在我耳边连抛了几个问题。
“闪着老腰了!”我也嚅动着嘴唇统一回复,可却发现侧前方有一道目光正向这边射来。我瞪了那个叫石坚的男生一眼,并立刻把嘴闭上,不再说话了,此时连气都喘不匀,还怎么能控制得住音量?
身边的郑虹也不出声了,我侧脸一看,原来她正咬着嘴唇辛苦地压抑着笑。
笑!我痛苦你这么开心?憋死你!看你能憋多久?
“高三”虽已离校,很少能见,但海伦依然保持着对他强烈的兴趣,虽然开始得有点早,或者说太早,不是一般地早,可我从心底尊重这种纯纯的爱,在我心底其实也渴望着有朝一日能有一个人这样纯粹地爱我,不带一点自私,不带一点公利,更不爱一点邪恶!
我升初三的时候,吴志秘想当然地毕业了,而且谢天谢地的是他并没有升入我校的高中部,这就意味着再也不用看见他了,我有种解脱感,对于邪恶我一向避之不及。
初三是紧张忙碌的,因为中考是要刷掉一批学生使之丧失上高中的权利,或者刷下一批不能上本校这种重点中学使之失去上大学的权利的学生,也许考不上大学即使上了普通高中也没有人家干脆上中专职高的就业率高,但对我来说,这都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不能输给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