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一天两天或是一年两年,已经全然没了概念。

山间每一天的过法,就如同少时那般。连音依旧会承包照顾云沿,料理着师徒一家子的三餐,偶尔去山里溜达一圈,还总能带回一些野味或其他野果来给云沿尝尝鲜。

当然,在给云沿尝鲜的同时,自然也会便宜计无咎和那两个师弟妹。

所以,连音在两个师弟妹的心里头,是要比师父还亲厚的人。

每每连音满载而归时,云沿和计无咎早已见怪不怪,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底下那两个师弟妹却总是面带崇拜的迎接连音的归来。

春夏秋三季能得到食物不足为奇,可是冬季还能提回来许多好吃的,要不说连音运气好到爆棚,便只能说这事有点儿玄乎了。

年纪小的连馨就曾当面问过连音:“师姐,你该不会是山鬼吧?”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连馨打小就听说山鬼是一位气质极好的美女。名字虽不那么好听,可那是掌管着山峦,是山神的神女,能得到那么多的食物也不奇怪。

在她心的认知里,连音气质又好,还总能从山里带回来美味,可不就是山鬼嘛。

连音听后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云沿望着连音那比从前都要明媚的笑,不禁跟着若有所思的念了两句:“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思绪就转到了连音问他,怎样做才能让一个人不为情所困的事情上。

这个问题连音问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回来的那天,她自言自语的问了,也没有任何的下文。第二次是回到山间后的第七天,她当着他的面问的,那时她满面的困惑,以及求知。

他看了她很久,最终回答了她:“或许是得到,也或许是放下吧。”

然后她便一脸的若有所思。

话题到了这儿便就止住了,这之后,他们就不再提起过这个话题。

不过在这之后,连音便渐渐有了改变。

大约是身边有两个年纪小的缘故,连音的性子豁然放开了些。三不五时还能翻出一些花样来和两个小的玩儿。

每每当一大两小在院里嬉闹时,云沿总是那个在旁含笑围观的观众。虽不会参与进去,和他们一块儿胡闹,但他特别喜欢看这样的场景。

最喜欢的是连音笑到露齿的模样,总让他觉得美好舒心的不成样子。

而计无咎就不那么高兴了,本打算是将云横照着云沿那性子养的,可哪知越养这性子越活泼了,整个皮猴子似的,叫人大跌眼镜。

连音除了开朗起来之外,也会偶尔让云沿见识一下她的不同面,就比如云沿从不知道连音还能闲唱两句别致的山谣,更不知道连音是什么时候同舞娘学了几段舞,但当连音展现出来时,云沿除了各种给面子的赞赏之外,从不会多问她怎么会突然多才多艺了起来。

……

卫毅的造访是在某个秋高气爽的清晨。

连音照例是起最早的那个,当她走出屋子准备去一边的灶房时,一眼就见到了站在篱笆院外的卫毅。

与过去的卫毅不同,眼前的这个卫毅蓄起了络腮胡,着玄黑的锦衣,猜不出年纪的表现只觉得应当有些虚岁了,也衬的人有股威严之势。

要不是还记得卫毅眉眼长什么模样,连音怕也认不出来是他。

对方见了她倒是利马就认了出来,向她无声的拜了个大礼。

连音便转了方向,替卫毅打开了院门,请他入了院:“时间尚早,家里人都在睡着,您先坐坐。”招呼他落座在屋子里后,连音便去一一唤醒了计无咎和云沿他们。

计无咎他们对卫毅的造访都没表现的太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似得,

也是卫毅的到来才让连音他们知道,原来世间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

卫毅的这趟到来不但为他们带来了时间的具体流逝,也是来告诉他们,天下已经大统。最后的胜利者,自然就是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位。

所以这趟来,也是特地来报喜的。

卫毅清晨而来,与云沿他们一聊就是半天,而且还没有要结束的模样。

到了下午的时候,计无咎喊着累了,便也没管如今卫毅是天子之尊的身份,起身回了自己屋去歇午觉。

招待卫毅的事情就留给了云沿和连音两人。

计无咎走后,卫毅似乎也放开了些,话题也更换到了追忆从前的事情。

说到从前的事情,卫毅不得不叫唤一声迟来的冤枉。

“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桩事横在心上。”卫毅说:“连音姑娘,当初你带着云沿离开景州,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我那时候说的话让你不痛快了吧?”

连音早不记得了,见卫毅问起,当然摇头说不是。

卫毅却不大信,又唤了声冤枉,跟着解释说:“当初那样凶你也是情非得已,也都是为了云沿。”手指着云沿,一副甩锅的样子。

连音顺着他指的看向云沿,云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卫毅纠结这事也纠结了十年之久,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自然要一吐为快。

当年卫毅就曾说过,若是云沿搞不定连音,他也会想办法帮云沿将连音拿下,所以与连音说话时都是做戏成分。甚至当初要和王元姬成婚都是一场掺杂了旁的目的的做戏。只可惜戏还没做完,连音就领着云沿跑了,他也就没了做戏的意思,所以后来与王元姬也没成事。

王元姬的最后下场倒是与原来剧情中一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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