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您这声师兄喊的可真是折煞师侄了。”
扑腾着洁白似雪的翅膀来到姜子牙的身前,身周凭空响起了两声鹤鸣之后,那一人多高的仙鹤转瞬间便化为了一位还不及成人胸口高的鹤发童子。
而当这身穿道衣、面容稚嫩的鹤发童子好似没有体重般轻轻落到雪面上,看着身前这坐在万年积雪中的姜子牙似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她赶忙抢先一步苦笑着说道
“师伯,您不就是走累了么,我载您一程,您可千万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乱叫了,算我求您了行吗?”
“好好好,载我就好,刚才我不是以为南极师兄和你在一快儿么,快,现在就启程吧,师尊之前让我去玉虚宫见祂呢,可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寒暄耽误了师尊的大事。”
撑着地上终年不化,却因为新雪落下而没有太过冰寒的积雪起身,此时开口直言的姜子牙又哪里还有刚才那副面色苍白、似乎快要活活累死的样子。
简直就是在耍无赖嘛。
将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异议重新咽入腹内。看着身前这人帅气却无耻的嘴脸,虽然早已熟悉对方这幅姿态,可终究无法像自家师尊和师弟那样对他熟视无睹的仙鹤童子,只能一边变回原型一边连声道好。
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她修行不够,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
只是她怕因为这位姜师伯的胡言乱语让她被师祖逐出昆仑山才处处迁就对方。
恩,没错,就是这样!
……
一路无言,只见那鹤影融入云间。
很快,在一连串仙鹤的鸣叫声中,趴伏在仙鹤背上的姜子牙来到了依山而建的玉虚宫内。
从落入一处玉质广场的仙鹤背上慢慢爬下,腿脚踩在实处的姜子牙身体也终于不再发软了。
虽然仙鹤背部的羽毛很是柔软舒适,仙鹤童子在飞行中也很照顾自己背上的这位师伯。可是,对于姜子牙这个没有仙缘,连引灵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凡人”来说,在千米高空中飞行实在是一种折磨。
即便,这折磨是他自找的。
“姜尚师弟,你又在欺负仙鹤师侄了,你还记得你上次是如何与我做出的保证?”
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重新化为人形的仙鹤童子身边,摸了摸仙鹤童子的小脑袋,这位不知何时出现,身穿一袭白衫,fēng_liú倜傥,比起仙人更像是一个世家公子哥的来者,看着视线中这毫无风度,一屁股就坐在玉石广场上大口喘息的姜子牙,摇着头,声音满是无奈的开口了。
“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师尊知道了,你觉得你会落得何种下场?”
“……广成子师兄,吾想,你应该不会如此出卖师弟吧……”快要扭曲成苦瓜脸的俊逸面容突然间变得有些僵硬,被广成子叫住的姜子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狐皮大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稍稍试探之后,看着对方丝毫不变的微笑面容,一直都看不出对方深浅的他只能叹息一声,乖乖道歉。
“抱歉,广成子师兄,此次是因为有师尊命我速来,姜尚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知错能改便好。”广成子笑道。:“不过……你还是先去见师尊吧,我们就等你了。”
“竟然让师尊和诸位师兄久等?!这实乃姜尚之罪!”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一样,姜子牙的声音中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当他恭恭敬敬的对广成子行了一礼以表歉意之后,他的小心思却也随着他那再一次嬉皮笑脸起来的面容暴露了出来。
“只是,不知师兄你可知师尊找我何事?你也知道,在这玉虚宫中我大多时候就跟个透明人一样……”
“休得胡言!师尊之意又岂是你我可以猜测?!快快出发,我等与师尊皆在玉虚主殿中等你。”
直接打断了姜子牙未完的话语,广成子脸上的微笑化为了严肃。——他绝不允许有人说原始天尊的坏话。而在说完这些之后,他的身影更是直接从姜子牙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啊啊啊,糟糕了,不小心碰到广成子师兄的禁忌……以后,我们的关系不会又变回我刚上山时的样子吧。”
低声哀嚎着,看着在自己面前直接消失的师兄,姜子牙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回想一下当初他离开姜氏,历经千辛万苦才爬上昆仑山,拜元始天尊为师时的场景。刚刚才做了一件傻事的他,心中就不禁又是一阵苦涩。
就像他之前所抱怨的,昆仑山上的众位除了少数几个,大多都是把他当做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其中,更是只有广成子愿意和没有仙缘的他深交。
“仙鹤师侄啊,你说,我该怎么跟广成子师兄道歉才好?”
“姜师叔,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快点去玉虚主殿看看师祖有何事差遣你去做才对吧。如果你再让师祖久等,大师伯就是没生气也会被你惹生气的……”
无语的看着面前突然将话题指向自己的姜子牙,对他这莫名失落很是不解的仙鹤童子直接点明了现在对于对方来说最主要的地方。
而虽然她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不过,在她小脑袋上抚摸的那支修长手掌,却是让童心大起,想要趁机逗弄一下自己这位坏师伯的仙鹤童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师伯,你也好坏!!!
目视着自己最小也是和自己关系最为奇妙的师弟,在谢过对他做出提醒的仙鹤童子之后,踏上台阶,径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