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英婕,你想说什么?”
转过身,我意识到英婕应该发现某些迹象,不由一下抓住她的胳膊,“英婕,你说啊,快说!”
“别这样,弄疼我了!”
推开我的手,英婕指着屋子,“潮哥,我们做个推理吧:首先,前提是没有人从大门位置进来过,对不对?”
“应该是的。”
“好,假设这个前提成立,那么第二个前提也必须成立:你上次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打开窗户,你能肯定吗?”
“能,我确定!”
“欧了!那么,我们就能得到一个结论:有人从窗户那里试图闯进你家,却不知由于何种原因,最终没有进来!”
“啊?”我蒙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结果。
“很奇怪吗?”
英婕冷笑,“潮哥,现实不是小说,一切异常的地方总归有其原因的!如果没有人进到你家里,窗户也不是你打开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尝试从窗户进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打开半扇窗,最终没有入内。”
“可,可是…”我想问英婕,心中升起无数疑问,但却不知从何开口。
“这样吧,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深秋季节天亮的晚,但六点的时候已经能够看清楚一些东西…你不要动这里,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得出答案。”
拉着我,重新坐回客厅,英婕不再说话,来回踱着步。
我知道她在想事情,不敢打断她的思路,同时,心中对简约的牵挂却越来越强烈。
终于忍不住,我掏出手机问,“英警官,我能不能给简约打个电话,我不放心她…”
“现在吗?”
英婕皱眉,“潮哥,首先,我们肯定简约没有回来过,所以她应该没有危险的。那你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是让她反过来担心你么?”
“可…”
“还有,如果因为要睡觉,简约关机了或者静音,手机打不通或者不接电话,你是不是又要胡思乱想?”
“是,但…”
英婕笑了,“打吧,哎,呆瓜,你打吧,要是不打这个电话,你恐怕一分钟都安宁不下来的。”
走向我,英婕抬腿轻轻踢了我一下,说,“潮哥,打啊,不打你就不是江潮了!”
我明白英婕说的有道理,甚至这个电话打不通也不能证明简约就一定出了问题。
但就像她说的,如果不打,我可能活不到天亮,心中的焦躁会化为烈焰,将我的五脏六腑烧成灰。
唉,我算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好像谁也栓不住我,似乎离开哪个女人都没问题,但实际上,我谁也放不下…
真特么草蛋!
不晓得别的男人会不会和我一样,但…我已经是这付德性,就得为自己的性格买单。
颤抖着,我拨简约的手机。
通了!
我的心不但没有放进肚子里,相反,一下提到嗓子眼,似乎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蹦出来。
一声,两声,三声…
玛德,彩铃呢?音乐呢?不知道这种等待的长音最折磨人吗?短短十几秒钟时间,我却觉得仿佛过去十世千年那么漫长…
十一声响,手机断了。
简约没有接。
我慌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说,简约被绑架了吗?她有危险了?
再打!
我疯了般,直接按下重播,再次陷入茫然的等待。
如此,五次!
简约始终没有接电话,而我的心,忽然就安宁了。
并非放下担忧,而是陷入绝望!
英婕一直没有说话,站在旁边冷眼看着,直到我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才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说,“潮哥,你看,被我猜到了吧?唉,你就是太倔了,明明知道十有八.九是这样的结果,却非要尝试,让自己的心悬着完全放不下…唉,你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我没吱声,不理她,开始一根接一根抽烟。
忽然想到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的一句话涌进脑海,“世界上最令人承受不住的感觉是什么?不是心如死灰,不是失去希望,更不是在惴惴不安中等待,而是,无奈!在无奈中感受无助,然后于无助中接受最凄凉的结局!”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无助,好无奈。
最心爱的女孩,我的未婚妻简约,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好,而明明接通手机,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哪怕,哪怕让简约骂我一顿呢,哪怕今晚之后我们就分手,也好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潮哥,傻瓜哥…”
英婕的声音出奇地温柔,甚至将我的手抓起,放在她的膝盖上,仰着脸说,“唉,你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怎么说呢,有时候觉得你很软弱,有时候又觉得男子汉本该如此…潮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心动,如果我是简约,我知道你为了我做的这些,看见你现在失魂落魄快要死掉的样子,我一定会扑进你怀里,紧紧抱着你,永远不松开…”
我侧过头,不看英婕。
我没有心思,没有心情,也没有勇气看她,满脑子都是简约的身影,还有她一次次在我面前巧笑嫣然的样子。
手机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已经过,依然,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或者一次微信留言。
玛德,那些刷朋友圈的哥们姐们呢?你们哪怕有个人发一条信息也好啊,起码让我听到叮的一声响,让我有个抓起手机翻看的念想…
烟灰缸里厅乃至卧室,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