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便对付了一盒泡面,一猛子下来,我差不多在电脑前坐了六七个小时。
四点刚过,人困马乏的我用凉水冲了脸,穿上外套,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打车去往风华绝代广告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由于不是下班高峰期,因此除了等红灯外基本不用担心堵车,于是,差十分四点半我已经出现在风华绝代楼下。
蹲在台阶上,我多少有些感慨。
这个带给我梦想,让我生出信心在南京这座准一线城市打拼的公司,曾经承载着我无数希望,并且见证了我和同事们的辛苦付出…
只是,俱往矣,此时此刻,我却像个局外人般蹲在台阶上,看着从不同楼层下来,来自各个不同公司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从身边走过,能做的只是抽着烟,再抽!
四点半,雨茗的身影并没有出现,我又等了五分钟,还是不见人,心情便有些着急。
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迟到不守时,既然已经说定了,我不信雨茗一整天都安排不好工作,非得拖到此刻。
没含糊,当即给雨茗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
随即call她手机,这次雨茗倒是接得很快,对我说,“江潮,我正开会,现在还没有忙完,你看…”
听她的声音有些为难,我只好问,“还要多久?梁神医人家说得很清楚,就今天下午五点那会有空,让我们准时到,过时不候。”
“还要…”
雨茗话音没落,就听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雨总,这件事今天必须定下来,明天一早客户要回话的!雨总,大家忙活不少时候了,最后关头可不能掉链子啊,我已经通知另外几个部门骨干也过来参会,今天一定要拿出最后方案!”
是马明宇。
我的眉毛顿时立睖了,特么的,这货说话的口气好像很不礼貌!
啥时候轮到你一个企划部副经理对公司企划总监发号施令了?颐指气使的,真当你是根葱了?
却听雨茗说,“马经理,我真的有事要走,这样吧,你们先商量着,我大概一个半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完事,到时候我们连夜继续开会。”
我听得满不是滋味,雨茗的声音软软的,显得底气很不足的样子,特么就差哀求对方了。
“雨总,这可不像您说的话啊!我来公司之前就听说风华绝代有一位拼命三娘,干起工作不要命,甚至有过很多次连续几天吃住都在公司的时候…雨总,要是大家都像您一样,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公司的公事,那工作怎么干?算了,我看我这个副总监也别当了,皇上不急太监急,工作没法推进了。”
我一听,明白了,看来马明宇这厮已经被提拔成为风华绝代的企划副总监,怪不得对雨茗说话很不客气。
雨茗似乎很为难,低声对我说,“江潮,先不说了,我挂了。”
“别…草!”
我举着手机,特么就像个傻瓜。
看着通话状态恢复成手机桌面,我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只好给梁立打电话。
“梁大夫,我们…好吧我说实话,雨茗那边有点急事,暂时脱不开身,您能不能…”
梁立很不客气打断我,说,“江潮,身体是你们自己的,健康也不是我梁立的,来不来随便你们,我不是现在才说的吧?至少提前了四五天,怎么就安排不开?”
“这个…”我苦逼的都没谁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梁老,您可能不知道,公司的事情谁都说不好,这事儿吧,说来就来,我们也不可能和钱过不去,您说对不对?”
“那就让钱帮你老婆维持生命吧,对,没人可以和钱过不去,但可以和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梁立直接挂了电话,老爷子的脾气我知道,肯定不会等的,说五点就五点,我们不到他绝壁走人。
我沉默了,知道无论再给谁打电话都没有用,心里不爽,倔脾气突然就冒了上来。
行,你雨茗不是忙吗,你不是不把我江潮的话当回事吗,那好办,我跟这儿等着你,看你什么时候还能想起我这个大活人!
索性从蹲改为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开始上网冲浪。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由于阴天又是冬季,六点刚过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我冻得瑟瑟发抖,烟蒂扔了一地,心情和脸色甚至比寒冬还要阴冷。
这个过程中,雨茗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息、微信,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而我却知道,她其实就在十七楼的会议室开会,也许正和人争得面红耳赤,也许正在聆听某位同事发言。
就这样,眼看要到六点半,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却响了。
雨茗的声音传来,火急火燎,问我,“潮潮,你在哪里呢?我们完事了,唉,可急死我了…”
我的声音冷冷的,“雨总,您下楼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如果三分钟内出大楼,您可能还能见我一面。”
听出我阴阳怪气不痛快,这次雨茗没敢说什么,连声说好,她马上下来。
我双手抱着胳膊,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上冷得都快没了知觉,甚至觉得原本最凉的地方我屁股坐着的台阶那一块,却成了最温暖的位置了…
几分钟后,雨茗从写字楼里冲出来,远远就喊我,声音里透着埋怨和心疼,“江潮~~~你,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多冷啊,你干嘛不知道找个地方休息?”
我头也没回,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