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磊盯着孟婕,目不转睛,等她继续解释。
甚至我隐隐有种感觉,几年前对廖潇下黑手,让人砍了丫三刀的,正是孟婕!
孟婕脸色非常难看,抽出一支女士烟点上,连抽几口,半天才说,“我和廖潇有过节,具体是什么我不想多说…总之我相信,只要有机会踩死对方,我和他都不会留手的!”
这话说的忒狠,我和方磊对视一眼,谁也不敢接孟婕的话茬。
血海深仇,也许我只能用这个词来猜测了。
初步锁定幕后嫌疑人,我强迫自己从极度压抑的情绪中缓过神,问二人,“方哥,孟婕,可是我想不明白,就算廖潇想报复孟婕,是不是也应该采取别的方式?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的问题很关键,正是分辨廖潇是否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的重点。
没错,三刀老廖有钱有势力,心黑手狠能威胁金刚,并且和孟老大苦大仇深,他的确存在下绊子背后动刀的动机。
只不过,现如今,单纯的黑势力其实已经没有了,顶多可以将孟婕、廖潇这种人形容为灰色地带,而他们之所以专横跋扈心黑手辣,主要还是为了一个钱字!
那种真正的亡命徒,身上背着多条人命的家伙,万万不可能像孟婕和廖潇这样活在大众视线里的,这些家伙会被警方通缉,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怎么可能抛头露面?
基于此,既然廖潇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暴徒,那他做任何事,尤其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考虑到切身利益的。
我断定,如果没有任何好处,就算和孟婕有仇他也不会脑残到出头威胁金刚!
那么,原本不应该插手鼓楼老城区改造项目的玄武一哥,他是如何在这件事情上获取利益呢?
将这些疑问提出,我最后道,“孟婕,我刚才说了,咱们现在采取的方式叫假设反推,就是先假设一个目标嫌疑人,然后再反过来推演其这样做的动机和能力,最后一个个排除。”
二人点头。
我便又说,“那么,通过假设反推,我们最终只锁定了廖潇一个人…当然,并不是说廖潇就一定是我们要挖出的那个家伙,只能说目前来看丫嫌疑最大!可我还是不明白廖潇是如何从这件事上获利的?方哥、孟婕,你们觉得呢,有什么想法没有?”
翻来覆去表达我的意思,问了好几遍,方磊只是一个劲儿摇头,说他和廖潇不熟,而且最头疼动这种脑筋,所以他还是甭费劲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和孟婕好了。
而孟婕也没比方磊好多少,蹙着眉头沉思良久,最后说了一句,“江潮,我又不是廖潇肚里的虫,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点点头,又点上一根烟,说,“既然我们都猜不到廖潇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件事上出手,那么,可以先假设他的动机是无动机。”
“江潮,妹的,你说的啥意思啊,什么叫动机是无动机?”方磊蒙了,孟婕也同样,都看着我发傻。
“这么说吧,万事都讲究因果,但有时候并非有所的果都起源于同一个因!”
我笑了,也觉得自己的解释的确很搞笑。
“方哥,举个例子,比如甲和乙有血海深仇,但并不能说乙遇到的每一个不顺利都是甲造成的,对吧?比如,乙炒菜的时候糊了锅,或者钉钉子的时候榔头砸到自己手指…这些不能都怪到甲头上吧?所以,因是造成某种恶性结果的可能,但不一定是必然!”
我也不知道以二人的智商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反正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姑且认为他们能理解。
我又说,“那么,乙钉钉子榔头砸到手指,造成骨头断了或者手破流血,然后甲知道后幸灾乐祸,四处说乙活该,这就是现世报等等,于是乙就该迁怒到甲头上么?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认为甲的动机属于无动机!”
两人还是没听懂,面面相觑。
叹口气,我只好说,“简而言之,就是这次不见得是廖潇要收拾你,只不过廖潇被人指使,或者他听说有人要和你孟婕过不去,所以趁机踩你罢了。”
“那…江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廖潇其实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因为在老城区拆迁改造项目上他没有直接源动力,所以他只是帮凶而已!”
“差不多吧!”
我点点头,指着孟婕道,“孺子可教也,嘿嘿…孟婕,你再好好想想,如果廖潇只是辅助势力,能起到的作用顶多就是吓唬吓唬金刚,那和你真正过不去的,又会是谁?”
这句话算是变相否定廖潇,因为我们实在想不通这货能从老城区改造项目上获得什么利益,所以只能排除掉。
孟婕沉默,最后摇摇头,说,“真想不到…草,烦死人,不想了!”
我就不好再追问,明白就算逼死孟婕也不一定能得到有用的答案。
三人算是白费半天功夫,唯一能基本肯定的结果就是,三刀老廖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
“这样吧,”思索半晌我对孟婕道,“你安排人盯着廖潇,盯紧点,看看他最近和什么可疑人物接触,反正这条线不能断,不然我们会很被动。”
“玛德,就这么盯着吗?”方磊气不顺,“特么得盯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咱们不能干等着啊!”
“谁说我们干等了?”
我冷笑,“方哥,我让孟老大盯着廖潇,只是不希望遗漏任何一条线索罢了,但老城区改造项目还得继续推进,而且还要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