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陈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不晓得燕然是否了解简约的病情,很可能自己无法生育这件事,除了我和雨茗,简约没有告诉任何人。
对我,她是不得不说,对雨茗,则属于不可不说。
事关简约,我当然不能逮谁跟谁讲,于是打哈哈,“简约和燕姐在南京就是好朋友,说起来,我俩是同时认识燕姐的。”
陈淼做出了解的样子,点点头,但脸上还是带着些许疑惑,“不就几个月没见面吗,至于这样嘛,哭哭啼啼像个孩子,真是的。”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这顿饭自然吃的相当融洽。
简约告诉我,出于大力发展南京市场考虑,高盛亚太总部一路绿灯,能简化的环节前都简化,但即便如此,处理好香港分公司投资欧洲某集团,然后高盛又对等投资好风景等一系列事宜,还是拖了半个月。
此过程中,简约这个南京本地人还真起了不少作用,她对、好风景、方氏控股几个金陵本土大财团的分析报告很快被证实情况基本属实,并且统计、分析、结论,全都梳理得井井有条。
鉴于简约以往没有投资领域从业经验,这只不过是她第一次崭露头角,高盛方面对简约的表现极为满意,破格同意将试用期缩短为一个月,并且对简约在南京拓展业务寄予厚望。
我们三人都为简约高兴,陈淼甚至说,“简约,我觉得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我当年入职的时候,在北京总部干了一年才转正,雪儿是两年,嘿,有些人啊,甚至干了好几年,依旧只能拿到一年一签的prbnr试用期合同或者br劳工合同,算不上高盛官网能查到的正式员工,嘻嘻,简约,我想你是不是该请客了?”
我冲陈淼叫,“喂,我说陈淼,咱能不能别满嘴掉洋文啊,怎么着,你是欺负我江潮英语没学好,成心说点让我听不懂的啊!”
简约乐了,解释说,“潮潮,香港那边说话就这样,广东话、国语、英语夹杂在一起说,我去的头两天完全不适应,结果,半个月过去了,我自己说话也变成他们那样子啦,嘻嘻,你就别刁难陈淼了,她可能同样受到影响,习惯而已,真不是故意这么说话的。”
陈淼立即说,“就是,就是,还是我们简约懂事,不像有的人,总是自以为是。”
燕然也笑着在一旁帮腔,“还真是,别说他们外企白领了,就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难道不是南腔北调各种方言大杂烩吗?而且游客很多外国人,我招聘员工的时候都要求能用简单英语对话呢!”
我顿时无语,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结果可倒好,这台戏完全就是针对我了。
简约发展顺畅,我的心情尤其高兴,而且我注意到,自从简约入职高盛后,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在南京小公司打杂的窘迫已经从简约身上看不到半点痕迹,取而代之的是,自信、落落大方、张弛有度。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说雨茗给我的感受如同大家闺秀,那当年的简约就是小家碧玉的邻家女孩,很亲切很可爱,却缺少了一份大气和自如。
现在,这才过了几天啊,算上在北京上班的日子,满打满算恐怕都不满一个月,简约却像脱胎换骨般完全变了一个人,言谈举止透着知性的成熟和白领丽人的大气。
她的眼神更加深邃,姿态专注,说出来的话往往一语中的,总能轻而易举说到关键点上,和我以往对她的认知可谓大相径庭。
默默感受简约的变化,我心里说不上是喜悦还是伤感。
或许,我应该因为简约步步高而开心吧,但,在我的潜意识中,似乎某些东西变了,再也找不回来。
吃完饭,陈淼抢着付账,然后拉着燕然找地方聊聊京城的趣事。
我明白,陈淼和燕然在为我和简约单独相处创造机会,她们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当电灯泡。
双方分别后,我问简约,“约儿,你想去哪里?要不我陪你散散步吧。”
“好啊!”
简约很开心的样子,说,“潮潮,我们去南京路吧,以前我最喜欢和你一起逛商场了,那时候咱们穷,香水、化妆品、包包还有那些漂亮衣服统统买不起,只能看着眼馋,嘻嘻,想想那时候,走一路,胳膊就会抹上十多种不同品牌的香水,然后试穿二十家小奢时装,哎,还真有点怀念呢!”
我就说这简单,没问题啊,今天我出钱,你看上什么买什么,别说十几种香水二十套时装了,就算再翻个倍,咱说买就能买。
简约就笑我穷人乍富,钱还没赚到手,花钱倒是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下了出租车,我和简约开始在南京路的路灯下压马路。
身边的丽人让我忽然有种久违的感慨,似乎,已经很久了,我都没有再和简约这样逛过南京的大街小巷。
简约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两人缓缓前行漫无目的,几乎没有交流,只是简单感觉对方存在,感受彼此在身边。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简约对我说,“潮潮,外边冷,陪我去商场吧,嘻嘻,你的卡里有那么多钱吗?别一会儿我刷卡刷不出来可就糗大了!”
我当即拍胸脯,“啥叫没钱啊,告诉你,想买多少买多少,我还不信了,你能把我的卡刷爆?”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哥们可不是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现在税前年薪二百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