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微笑着把幼弟搂入怀中:“有哥哥们在,又怎肯让你受一丝伤害,这世上又哪有亲手把弟弟送入虎穴的哥哥?小七乖,让二哥去吧,二哥除了会造几样小玩意外就只会偷懒,耶律灵风要我这条命也没用,而且二哥最相信你们,就算二哥不在了,你们也一定会帮着公主重回上京,夺回义父的江山,是不是?”
“二哥,你不能去┉”几兄弟一起围住了错,望着一脸笑容的二哥,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而下。
错悠然一笑,“别闹了,一群臭小子围着我哭,多丢人啊,午时就快到了,不能再耽误时辰!我还得先去挑两个为义父抬棺的军士!”又望向了一旁的张砺,“张大人,还要烦劳你去选两个精明的军士出来陪我走一趟,要挑两个胆大的!”
“错王,我陪你去!”萧成与曲古二人同时站起,大声道:“错王,迎接皇上灵柩的事就交给我了!”
错看着这自告奋勇的两人,赞许的一点头,萧成本是赫连络的部下,被他在平定阿古只叛乱时收服,曲古原是北营的统领,被智选出后就一直跟着错,成了他的亲信。
“不错,难怪古人说近墨者黑,跟了我这么久,你俩也和我一样皮厚了。”错含笑一拍他俩的肩头,“好,就咱哥仨去溜达一趟,你俩都记住,真要有什么事,可别忘了让我先逃啊!”
萧成与曲古二人苦笑点头,他俩与错私交颇深,对他这吊儿郎当的脾气也是最为熟知,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将等人见二哥去意已决,心中慌乱,忍不住挡在了错的身后,智手足心切,此刻也乱了分寸,拉着二哥的衣袖只是摇头。
“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最怕的是做事武断,最恨的就是优柔寡断,象你们这样当断不断,想怎么办!”错狠狠瞪着几个弟弟,随即微微一笑:“别担心,二哥答应你们,一定会活着回来,早去早回,好不好?”他笑着对飞道:“六弟,我听军士们说,今早上耶律灵风和他手下那群人猖狂得很,居然敢给你脸色看,放心,这口气二哥去帮你出!”
错又对满脸苍白的智笑道:“老四,怎么你也这模样了,二哥知道,虽然你智计百出,可你也不敢拿义父的遗体来冒险,没事的,等拿回义父的遗体后,你就可以再无顾忌,放手一搏,来,听二哥话,别再拉拉扯扯了!”
“二哥你别去,别去!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智急得冷汗直流:“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午时快到了,再好的计策也奈不住光阴流逝。”错拍了拍智的肩膀,见几个弟弟仍是围着他不肯退开,就连耶律明凰也已走了过来,忙用力推开了弟弟们,不耐烦的斥道:“快走开,一个个都扯着我,多烦人!明凰,你是公主,你来压压这群混小子,噫!怎么连你也不肯走开,是不是想乘机让我把你往老四怀里推,快让开,别误了时辰!”
错大力推开几个弟弟,转头就往外跑,可他刚冲到门口就已怔住,只见在厅外,一脸惶急之色的燕若霞正软软的斜倚在门口,痴痴看着他。
望见她眼中的哀苦,错心中一阵酸楚,默默走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心爱之人,对视着,错忽然想起,这些日子来,无论她有多忙碌,燕若霞都不曾有一句怨言,却总会在他一身疲倦的踏入府时,立刻送上一杯解渴的清茶,一条拭汗的毛巾,一盘可口的饭菜,用少女的温柔珍惜着两人能够相处的每一分时光。
几句说笑,一缕柔情,就已足够把她系紧在这危城之中。
错想说什么,忽然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此刻,纵有千言万语都不能抚平面前女子的伤心,而燕若霞也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挽回错的去意,也许,自从她对面前男子动心的那一刻起,这场别离就早已注定。
燕若霞迎着错疼惜的眼神,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拼命的摇着头,可除了摇头外,她也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一定回来。”错温柔的眼神游弋在燕若霞的泪水中,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扣住这片刻光阴,轻柔的耳语划入燕若霞的耳鬓,“等我回来就和你拜堂成亲,等我┉”
“值得吗?你此去若是要冲锋杀敌,我不会阻你,因为我明白你的复仇之心,可是┉只是为了一具尸首,你却要搭上性命?值得吗?”
若是旁人说出这等话,堂上诸人必会喝斥,因为大家都知道辽皇遗体所代表的庄严,即便只是一具尸首,又岂能容人轻觑?
可这番话从这样一位少女口中问出,竟令他们都不忍制止,因为他们也知道,在这少女心里,又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男子?堂上的人大半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幽州,有的是为忠诚,有的是为复国,只有这位少女,所为所有的都是这即将离去的男子。
男子却是一笑,如往日般玩世不恭的笑意,这样的笑很懒散,也很真诚,轻抚着想挽回他的双手在自己的心口轻轻一点:“知道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