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古和夏侯战,唐庭絮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脸上都现出了古怪之色,一旁的纳兰横海早就想拜见那位久仰大名的猛王,见众人都是一脸尴尬之色,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不由心生好奇。
智见了几人的神色也是一怔,正要再问,院外已传来了幼弟带着哭腔的叫声:“小七挨揍了!”
随着委屈的叫声,猛哭丧着脸从院外走入,他头上一片红肿,眼角还留着泪痕,正倒拖着龙王怒蹒跚而入,一见到智就立刻指着头上红肿道:“四哥,小七被人毒打了,痛啊!”他身后不但陪着一脸苦笑的飞,连怀了三个月身孕的闵紫柔也一脸心疼的跟在一旁,不住的劝慰着猛。
见幼弟被打,智脸上立时掠过一道怒气,他们几兄弟历来最宠爱这七弟,尤其是在大哥忠和二哥错逝世之后,几兄弟对这顽皮的弟弟更是加倍怜爱呵护,千依百顺,此刻见到猛头上的几处肿包,智心中又痛又怒,额头青筋一绽,强压住怒意道:“是谁干的!”
“是小妹打的!四哥,你看,这里一个肿包,那里也是一块乌青,”猛一边指着脑袋,一边扯着四哥的衣袖叫道:“小妹下手可狠了,二话不说按着我就揍!四哥,你要留神,别看小妹平时挺小鸟依人的,一看情郎被我揍了立刻就跟大鹏展翅一样凶狠,抄家伙就往我头上砸!”
智顿时愕然,万没想到打弟弟的竟是自己同样宠护的妹妹,怔了好一阵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六弟,小妹为什么把小七打成这样?是为了娄啸天?”
“唉!”飞无奈的一摊手,苦笑道:“家丑外扬啊!我昨日傍晚见小妹神色不对,老是一个人发呆,还对着一块鸳鸯锦帕偷偷微笑,我想起这块锦帕是她当日为娄啸天所织,又听府外卫士说小妹昨日曾出府见过一名年轻男子,所以我就起了疑心,今日带着小七尾随小妹进了城中的香悦酒楼,和等在那里的娄啸天碰了个正着,小七性子急,立刻就蹦了上去,娄啸天身边几名同伴上前拦阻,被小七一拳就打翻一个,接着他又把娄啸天踢了个跟头,谁知小妹一见娄啸天受了伤,立刻就哭着冲上来死命拉住我俩,小七还想再动手,结果小妹心急之下就打了小七,娄啸天也趁机逃跑,四哥,看来小妹对娄啸天是动了真情,为了他居然连小七都打!”
“动真情?动真情也不用这样打我啊!”猛揉着额头嚷嚷:“真倒霉!偏偏是在酒楼里挨的揍,娄啸天这小子好死不死挑了这么个地方,又摆臭阔气,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还点了一桌子的菜,当中还有一锅鲤鱼炖汤,那汤勺可是铁打的,结果小妹拎起这汤勺就往我头上敲,她倒是把这汤勺用得顺手,就跟擂战鼓似的在我头上用足了劲砸,硬是把我给打傻了!”
“打傻了?”飞一脸的狼狈:“何止打傻,你都被她给打哭了,挨了几下就捂着脑袋嚎啕大叫,这也太丢人了┉”
“被小妹打当然要哭了,不然怎么办?”猛满脸委屈的叫道:“要是换了别人我还能放对,可动手的人是小妹,我又躲不了又不敢还手,被打痛当然要哭了!哎,做人真当没味道,被个女人用汤勺追着打,又痛又丢脸!汤勺里居然还有半勺鲜鱼汤,全淋我头上了,那个烫啊!”
“把小七打哭?”智又是一怔,终于明白曲古等人方才为什么会一脸尴尬,堂堂的护龙猛王在闹市酒楼里被女子打哭,自然是让他们人人汗颜。不过仔细一想也觉难怪,猛自幼就倍受耶律德光和兄长们的宠爱,何时被人这般打过,而且猛又年幼孩子气,若在战场上他就算面临强敌也不会退缩,当日被拓拔傲连射两箭仍一声不吭的忍痛推车,可此刻揍他的是情同手足的自家小妹,自然是挨揍之后立时傻眼,心慌之下放声大哭。
一旁的纳兰横海早看得目瞪口呆,听了将等人对猛的夸赞,他早把这力斗血战刀军的猛视为天神般的人物,一心想着要好好拜见一下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猛王,可未曾想一见庐山真面后会是这么一番光景,看这位猛王长的虽是魁伟虎势,可一张挂着泪痕的胖胖圆脸却完全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孩童模样,还被一个女子给打哭,这一来顿时让纳兰横海脑中一片混乱。
智看了眼一旁哭笑不得的曲古等人,摇了摇头道:“小妹呢?她是不是在自己房里?”
飞叹气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妹拉回府,她仍是哭着要去找娄啸天,还怪小七打伤了他,我没办法,只能让丫鬟们把她送回屋,不然小七又要被她打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猛吐舌庆幸道:“我才踢了娄啸天一个跟头,小妹就变得象只母大虫似的,要是我刚才下了重手,说不定就要被小妹一路追打,赶出幽州,万幸啊!还好刚才来不及使上劲!”
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知该说什么,飞连连叹气道:“四哥,我刚才可算是丢足了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小妹和小七一左一右的拉住,左边是小妹哭着要我放过娄啸天,还不停的用汤勺打小七,骂他下手太狠,右边是被打哭的小七捂着脑袋往我怀里躲,拼命叫着要我带他逃回府避难,还让我帮他挡几下汤勺,我被他俩缠得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娄啸天逃走,唉!四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事!”
“敢情挨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