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在一旁见大哥不敌此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捡起尸首坐骑,直接蹦过来对着恨冬离脸上就是一拳,但恨冬离忽然往旁一转,避开拳头劲风,手中斩山剑一转,反手一剑向猛斩去,眼角余光却向忠一瞟,他已算准了忠定会冲上来救弟弟,所以这一剑看似刺猛,其实是在等着忠,斩山剑在半空略微一停,又运力狠狠斩下。
果然,忠已顾不得调运内息,怒喝扑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爱弟死在眼前,仓促中忠不及出刀招架,干脆猱身挡在猛身前,想仗着护身甲衣硬抗这攻其必救的一剑,救下爱弟一命。
一声沉闷硬斩,斩山剑狠狠砍在忠的背后,忠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霜,如虽然穿着甲衣,可这一剑已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恨冬离慢慢收剑,得意而笑,“忠,方才你在马群中左躲右闪,我还真奈何不了你,可现在,你还能往哪里逃?”
“小七,你不是他的对手,快退回伴天居!”忠强忍住背后剧痛,一把拉住了想要扑上去和恨冬离拼命的猛。
猛见大哥受伤,急得眼睛都红了,“不行,我要帮你打回来!”
“小七快退,救义父要紧!”忠硬忍着背后剧痛,踏上一步,手中墨焰刀斜指恨冬离,“恨冬离,可敢与我一战!”
“我成全你!”恨冬离冷笑一声,象看着将死之人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忠,左手一摆,拦住了正要冲上的黑甲骑军,“死在我剑下,你不算冤,用尽全力吧,不要死得太难看。”
“你才难看!”猛指着他破口大骂,又要挥拳冲上。
“小七快退!”忠用力把猛往背后一推,低斥道:“你在这里只会分了我的心,快去帮义父!”
猛闻言一惊,呆呆脸上尽是从未见过的严厉之色,猛虽莽撞,也知大哥所言不假,此时最紧要之事就是救出义父,只得点了点头,“大哥,我们等你!”说完,猛不甘心的往伴天居处奔去。
忠见猛听话离去,心中一宽,转身正视恨冬离,手中墨焰刀一振,七尺长柄噌的收缩变短,随即右手一缩,把整柄刀收于背后,胸前不遮不挡,完全暴露在恨冬离剑锋之前。
恨冬离见忠长刀收拢,似要与自己近身交手,正奇怪他为何要舍长取远,只听忠长啸一声,胸前空门大开,右手刀一动不动的隐于背后,全身上下涌起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人前刀后,舍身扑上。
曹沫逼齐!刺客烈刀中最后一招,也是最壮烈的一刀!
曹沫执匕,逼齐恒王,讨还失地。
春秋之时,鲁弱齐强,鲁国迫于形势,向齐恒公献地求盟,会盟之时,鲁人曹沫执匕首胁持齐恒公,讨回失地。
聂政踏血,专诸剖匕,豫让漆身,荆轲刺秦,曹沫逼齐。五招杀刀,合为刺客烈刀,刀如人名。
五位豪侠,每一人都是在弱势中仰颈奋起,似是天生一股欺强斗硬的禀性,却是骨子里一股忠烈之性,驱使他们创下一段段为友忠,为君忠的刺客故事。
而使出这五招刀法的正是一个其名为忠的男子。
他使出的也是舍命一刀。
看着忠疾冲而来的气势,恨冬离已醒悟忠这是存心要与他同归于尽,纵然他是天下第一剑,也不愿正面迎此锋芒,大惊之下急忙闪身让过一旁,手中剑斜挑向忠的咽喉。
但忠急冲的身子突然停下,左足点地,借势侧身,对准恨冬离的面门就是张口一喷,一股血箭从他口中如箭而喷,直射向恨冬离双眼。
恨冬离只得再次向左一移,想要绕到忠的身后,可忠隐在背后的墨焰刀已在此时反手斩出,曹沫逼齐,斩下的就是这以命换命的一刀。
恨冬离不愿拼这两败之局,只得闪过大半个身子,但他的执剑右手却在黑刀力劈之下,恨冬离被这种拼命打法气得发狂,也不肯再闪避,右手挺剑刺向忠的右腿,想要逼忠回刀自救。
但恨冬离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一次又算错了忠的意图,忠早知道自己绝不是这恨冬离的对手,所以他拼着让自己受重伤也要废去此人握剑的右臂,以免这名剑客再去伤害他的兄弟和义父。
因此忠不躲不闪,仍然一刀剁向恨冬离右臂。
两人的身子都是痛苦的一颤,恨冬离的剑刚扎入忠的右腿,他的右臂也同时被墨焰刀狠狠砍中,剧痛中恨冬离只得先一步弃剑急退,饶是如此,他的右臂上也已被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疯了!”这位中原第一剑捂着伤臂退下,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惊极恨极的看着忠
忠一手拔出扎入腿中的砍山剑,鲜血顺着剑锋溅出,可他却连眉毛也未一皱,反对着恨冬离极其快意的一笑,“你算计我,我也算计你,你不要喊冤!”
随即,忠右手举刀,左手扬剑,一指恨冬离和面前已看楞的黑甲骑军,长声而笑:“你伤臂难战,我却还能再杀,黑甲骑军,该你们了!”
恨冬离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又羞又愤,他的右臂虽未被砍断,可受此重创后一个月内都不能再与人交手,这不但是他第一次受伤,也是第一次在交手时被逼弃剑,而且还是栽在了一个武功不及自己的敌人手中,这一战可算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忠,我今日必取你性命,将你碎尸万段!”
拓拔战微微皱眉,低声吩咐左右先将恨冬离搀到一旁为他裹伤止血,草原狡狐耶律灵风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