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四周一片欢呼,“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得不说,曹雍绝对是一个很能鼓动和收买人心的君主,这一点是许多出身高贵,从小养尊处优的世袭君王都难以做到的。
“文献第一场,武吉太守,献诗词一篇,请王上雅赏!”赵长抬手压了压四周的欢呼,又大声说道。
“是武吉太守啊,哈哈哈,他今次不知又准备了什么诗词呢?”
“还能是什么诗词啊,肯定又是窦夫人给他写好的呗,哈哈哈!”
众人轻声谈笑,却不敢大声喧闹,毕竟这也是武州城一大公开的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武吉却也不害臊,怡然自得,“咱是农民出身,本来就大字不识几个,但那又怎样,咱娶了一个能干的老婆,啥事都不用咱操心,有本事你们也娶一个去!哼哼!”
“空山寻桂树,折香思故人……”武吉走到空地中央,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诗词,朗声念了出来。这几天窦夫人可是对武吉的朗读水平进行了特训,这时念道出来也是绘声绘色,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当然那诗词也不是窦夫人写的,而是请人代笔,至于这诗词主要写的是什么,没有人会在意,只要不是反动革命就行。
“好!哈哈!好!”曹雍此时心情极佳,也不管武吉究竟是否懂那诗词的意思,只要感受到武吉的那份心意就好。
武吉朗声念完,看见曹雍竟是为其鼓掌称好,顿时大喜,连忙上前答谢,曹雍哈哈大笑道:“王上令,赏!”
四周众人也是一同欢笑,君臣百姓其乐融融!
“文献第二人……”赵长继续着他的本职工作,走上前,一个一个地报出了名字。
曹泯对这些文献之人,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致了,他本身也不喜诗词歌赋,没有那种附庸风雅的闲情逸致,心思早已不属于此,一阵神游物外,“不知那夏侯温的下面六法究竟如何,唉,只可惜,曹雍为了不让其彻底暴露,还特地阻止了他献艺,看起来,我只得下次找个机会,让子文他们好好地去套套那夏侯温的话了!”
文献之人虽多,但明显就没有武献那么好看热闹了,而且今日只是第一站,献艺之人大部分都是武州城中的官吏,许多真正的有才之士都是有着恰当的准备,并不全在这“天香满桂”处献艺。
若不是有曹雍等人在场,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出洋相,曹泯都想直接打个哈欠,躺下身来睡大觉了。看了这许多人,却没有一个真正出彩的,曹雍也有些意兴阑珊,“赵长,还有几人?”曹雍慵懒地问道。
“回王上,这已经是最后一人了。”赵长回道。
“嗯,也好,孤王有些乏了,先去车中休息一会儿,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再让小辈们玩闹一会儿,就出发去‘望湖夕月’吧!”曹雍看完最后一人献艺后,站起身,吩咐道。
“望湖夕月”名列武州十景第四,但因为曹雍特别喜好那里,所以近些年有上升为第三的势头。“望湖夕月”不在别地,正是在武州城内湖“清阳湖”处,湖边有一座高大的酒楼,如果不算建在紫霞山边的王宫内院的话,这酒楼就是整个武州城的第一高楼。
酒楼名叫“望月楼”,始建于汉朝初年,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望月楼”最高之处修建有一座宽大的观景亭台,名叫“黄昏亭”,每到黄昏之时,从这一座亭台往湖面方向望去,整片“清阳湖”就会变成一片赤红之色,那是夕阳的余晖染色,这也是“清阳湖”之名的由来。然而“望湖夕月”之景却不仅仅于此,注意,这一景的名称是叫做“夕月”而非“夕阳”,若仅仅是夕阳余晖,此处却也是当不得武州第四景之称。
“望湖夕月”此景,正是夕阳西下过半,早月初升之时,天色渐暗似暗,朦胧月光与夕阳余晖同时洒照昏暗的湖面,两相交汇之下,湖面犹如透明般泼洒晶莹的光亮,就似清阳湖中突然衍生出了无数的透明星光一般,简直如同仙境,直让人会有一种登临九天仙府之感。
曹雍也正是在第一次见到这等美景之时,心神被夺,才会突然诗兴大发,最后更有了文武献艺这样的佳话。
“望湖楼”现在是武吉一家的产业,今日为了迎接曹雍的到来,而并没有开门迎客。
“王上,晚膳已经准备妥当。”赵长走上前,躬身道。一众人跟着曹雍一起登上了“黄昏亭”,欣赏着此时犹如“血湖”一般的清阳湖面,曹雍站在最边缘,看着这如同血液一般的湖面,若有所思地道:“端上来吧,今日就在这亭中饮酒!”
“诺!”赵长躬身退去,不过心中也有些疑惑,此前曹雍都是在酒楼中用过晚膳之后,才会登台欣赏美景,没想到今日竟是雅兴甚浓,要一边饮酒一边赏景。
小兰早已经给曹泯解释了一遍“望湖夕月”的盛景,却听得曹泯无限神往,然而此时看着那赤红如血的湖面,曹泯心中却是生出了一种诡异之感,竟是莫名地有些烦躁,很是不舒服。
“公子,你怎么了?”看着蹙眉捂着胸口的曹泯,小兰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白间吃了太多杂食的缘故。”曹泯也有些无语,身为一个内劲九重的高手吃货,若是只被几顿路边摊小吃就给打倒,那他以后还有何面目纵横吃货界!
“兴许是饿过头了!哈哈。”武宇幸灾乐祸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