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生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老朽只想请教此针术为何名?出自哪里?仅此而已。老朽一生嗜医如痴,自谓通晓天下医学,却不识此针术,空有‘药王’之名。见此神术而不得其名,老朽恐怕至死都不能瞑目!”
傅宸雪道:“老先生不必如此,此针术名为‘九凰渡劫针’,与‘逆脉九阳针’和‘五行太阴针’并称为‘太古三大神针术’。若老先生有意,我们可以一同探讨!”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耳朵听错,“太古三大神针术”?这是神仙之术啊,怎么可以轻易传给别人?云霓裳急得跳起来,叫道:“姐……夫,你……你疯了吗?怎么可以把太古神术轻易外传?”
傅宸雪笑道:“医者仁心,医术都是用来济世活人的。人人都敝帚自珍,医道还如何发展?不能救人性命,再好的医术又有什么用?孙老先生有‘药王’之誉,仁心似海,德高望重,一生活人无数,若习得‘太古三大神针术’,岂不是能造福一方,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孙长生眼中异芒闪动,感动道:“傅先生的胸襟令人佩服,老朽等人感激不尽。只是老朽年纪老迈,已经无力参悟‘太古三大神针术’。古人云,‘医道无术不行,医术无道不久’,老朽相信,有傅先生这样的人在,华夏医学将会发扬光大。能在有生之年结识傅先生,老朽荣幸之甚矣!”
身为一代川中“药王”,孙长生在医道上的造诣少有人及。他刚才亲眼见识过“九凰渡劫针”,深知这种神术绝非一般人可学。没有极其精深的内功和天人般的智慧,碰都没有资格碰。也许再年轻五十岁,他会忍不住去学习“三大神针术”,如今年至耄耋,他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力气。太古神术,机缘最为重要,岂是谁都可以染指的?
云霓裳扑到傅宸雪跟前,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姐……夫,你教我‘太古三大神针术’,好不好?”
“你?”傅宸雪笑起来:“你的性子太过于活泼,恐怕不太适合学习这种繁琐的针术!”
云霓裳鼓起香腮,瞪起杏眼,气乎乎道:“你这是什么话?性格活泼就不能学习神针术吗?分明是你不想教我,故意找借口!”说完,她放开傅宸雪,跑到杜若跟前,央求道:“师父,师娘,你们帮我说说好不好?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夫他这么好的医术不教给我,偏要教给外人,有他这样的吗?”
杜若笑道:“你个丫头就会胡说!你姐夫岂是敝帚自珍之人?他说你不合适,肯定有道理,你何必耿耿于怀?话又说回来,你姐夫多才多艺,琴酒茶医武,样样冠绝天下,你要跟他学的东西多着呢,为何偏偏要学最难的神针术?”
“我就是要学!”云霓裳见杜若不帮她,又跑到青凰面前,抱着青凰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师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就要‘太古三大神针术’,别的统统不学!”
青凰看向傅宸雪,为难道:“宸雪……”
傅宸雪知道青凰想说什么,笑道:“好吧,霓裳,我答应你,不过你将来要是坚持不下去,可不能怪我。”
云霓裳喜出望外道:“只要你肯教我,就是吃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杜若笑道:“这个丫头,真拿她没有办法。”她的目光与丈夫微微一碰,两人心头都笼上一丝隐忧。他们都是过来人,目光如炬,岂能看不出那个云霓裳的心思?可傅宸雪是凰儿的男人,霓裳再插上一脚,会不会弄得师姐妹反目成仇?青凰和霓裳都是他们一手儿养大的,哪个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伤到谁,他们都会疼啊……
云霓裳却不管这个,见傅宸雪答应,喜不自胜,眨眼之间像小鸟一样飞出房间。青凰苦笑不已,这个丫头肯定是向同门去报喜,当然也免不了在同门面前炫耀一番。
傅宸雪交给青凰一粒丹药,让她用“九花玉露水”化开,再给林晚熙服下去。
杜若见那颗丹药赤红如火,晶莹剔透,一拿出来满室异香扑鼻,令人精神大振,不由问道:“宸雪,这是什么药?”
傅宸雪道:“‘九芝雪参丹’,补气生血最是奇效!”
“‘九芝雪参丹’?”孙长生神情大动,走上前道:“傅先生,能否让我瞧瞧这颗丹药?”
傅宸雪含笑把丹药递给孙长生。孙长生小心翼翼接过来,双手捧在手里,宛如捧着一件稀世之珍,他反反复复审视这颗“九芝雪参丹”,目光越来越亮,当他把药丸放到鼻子下面轻嗅时,震惊之态无以复加,失声道:“傅先生,这颗‘九芝雪参丹’至少有六十六种珍贵药材精制而成,而作为主药的雪参,其年份绝对超过一万年,至于九芝……”
没等孙长生说完,那些川中名医都惊叫起来:“一万年?孙老先生,你不会搞错吧?”
孙长生脸现愠色,不悦道:“老朽从三岁开始跟随师父辩识草药,如今过去八十多年,虽然老眼昏花,但鼻子还不瞎,岂会连一株草药的年份都搞错?”
有人解释道:“孙老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觉得‘一万年’太过于荒诞。如今这个世道,上千年的药材都是稀世奇珍,有价无市,又到哪里寻一万年的草药出来?”
傅宸雪微微笑道:“孙老先生不愧有‘药王’之称,这株入药的‘雪参’的确超过一万年,准确地讲,当初把它挖出来的时候,它的年份是一万三千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