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姚同新依旧是青衣小帽,只带着一个书童和一个小厮,又是骑着毛驴风尘仆仆的来了。网
姚同新的到来很是出乎吕汉强的意料之外,丢下手中的活计,赶紧下堂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姚同新的手,小声而关切的问道:“老哥哥,这兵荒马乱的,你怎么独自一人来了?你不要命啦?”
姚同新被吕汉强拉着手,没有因吕汉强的关心而感动,却看着吕汉强的脖子轻声道:“督师大人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学生来的还不算晚。”
吕汉强就摸了摸脖子,很是纳闷,咱们是兄弟啊,怎么一见面就咒人家掉脑袋,这多少让人不快,不过,好在吕汉强不是那么容易不快的人,于是就边摸着脖子边笑道:“还好,还好,不是我的人头见你,要不姚老哥岂不要做歌大哭?”
姚同新笑着道“见贤老弟,你还真说对了,我的悼词已经写好,要不要我现在当着你的面给你读上一读?如果不满意,我连夜改写直到你满意为止,然后就当着你的面焚化了,这样,也就全了我们兄弟一场的交情。”
看姚同新说的严肃,吕汉强就知道这个官场油条一定有要紧的事情,于是一边拉着他的手往里走,一边对满大堂的将士挥手:“有贵客来访,今天的会议暂时就这样了,大壮和赵梓,小胖子子涵,嗯——”想了一下,然后对忻州知州李卫东道:“李卫东大人也留下,其他的就散了吧。”
于是没被点名的就纷纷拱手告辞,各忙各的的去了,而被点名的都是吕汉强的绝对心腹,李卫东更是激动的什么似的,这被留下,等于是吕汉强承认了自己心腹的地位,怎么不让他高兴?跟党魁挂钩,绝对是一件有前途的事情。
在守备府后花厅,大家再次坐下,这时候,吕汉强将姚同新向大家介绍,其实有几个人是认识的,但李卫东和许杰还是第一次,李卫东忙站起来叙了官职品级。
姚同新份属于太原直隶州,位在四品,而李卫东属于下府,位在从四品,于是赶紧献媚的就要磕头,结果吕汉强一把拉住:“得得得,这是后花厅,大家都是自己家人,就别来那一套。”
被这么一说,李卫东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许杰上前参见,姚同新察言观色一番,不由满意点头,沉稳干练,还真就如半路上遇到的赵梓说的那样,年轻机敏有智计,见贤老弟得此人相助,应该庆贺。
大家互相介绍之后再次落座,吕汉强开口道:“老哥哥私离训地,冒着杀头问罪的风险,千里迢迢的跑来给兄弟我送悼词,却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姚同新端正身子郑重道:“我在泽州一直关注着见贤勤王事情,闻听你勤王大胜,甚是欣慰,但又接到吕焕之留守大人通报说,你将再次调集粮草供应其他勤王之兵,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骑着毛驴昼夜兼程赶来,阻止老弟的愚蠢。”
吕汉强就皱眉没说什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错了。许杰这时候却是有所明了,不由眉头紧锁。
见吕汉强困惑,姚同新开诚布公的直接称呼吕汉强官衔郑重道:“既然督师大人已经带兵勤王而来,是奉了召命的,因此上,大人与其他勤王之军份属同级,都要受孙阁部统辖,现在大人不宜再给其他勤王军队以钱粮,不然便有僭越之嫌疑。”然后再次郑重道:“督师大人本来就被东林诟病,视为眼中钉,无数双眼睛睁盯着你大人,而今上对大人也深为忌惮,如此朝局之下,僭越的后果是严重的,可怕的。”
被姚同新这么一提醒,吕汉强猛的一惊,是的,直接的确忽略了这事。先前自己没来的时候,是以商行的名义,资助友军,这是没什么说的,因为商行是皇上家的,恩从上出,理所应当。但如果现在再给对方粮草,那就有收买友军之嫌,那可真的要被崇祯忌惮,真的是大罪了。
满屋子的心腹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些人已经冷汗淋漓了。
“唉,这体制啊,这体制啊。”吕汉强连说两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许杰探出身子开解道:“大人也不必气馁。既然大人心忧国事,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过不能以您的名义做,而是应该以朝廷,或者是皇上的名义做。”
姚同新赞许的点点头,称呼又改回兄弟:“见贤老弟不要因噎废食,为了国朝,当然要继续担当,只要记住,粮草不能是你出,即便是平6出也不行。”
知道了这个忌讳,吕汉强就点头赞同。
许杰点头:“姚大人说的是,只要是大人的粮草就都要被人诟病,因此我们就以查抄八大家的粮草银钱名义,这怎么样?”
这时候,李卫东也伸出脖子来建议:“这个好是好,但毕竟是贼赃,抄没的家产不能轻动,这是要通过皇上和户部的,因此,还要麻烦大人连夜写封折子递上去,这样才和情理。”
许杰再次点头:“而这笔钱粮也不能随便给谁,若入户部,便是肉包子打狗,只能给孙阁部,孙阁部忠心体国,正直无私,因此,还要先向孙阁部透漏出我们手中有钱粮,这样,境况窘迫的孙阁部一定会向皇上请调,这样变相的便等于支援了孙阁部,这岂不两全其美?”
吕汉强就点点头:“这是个办法,只要孙阁部握住钱粮,就能驱动其他勤王大军压迫建奴,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姚同新继续道:“如果这样,直接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