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真弓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这一点全警署上下都知道。
如果她认定了一件事她就很难改变她的认定,除非确凿百分百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
如果她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就好像她的未婚夫,那是她从警校开始,历经三年才认定的男人。
从认定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来都没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她一直认为,自己一定会在自己认定的生活道路上走下去,结果未婚夫就死了。
未婚夫死后,她就一直沉浸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之中。确切的说,这似乎并不是为爱情的缅怀和痛苦,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未婚夫之间有难以割舍的爱情。
但那是她认定的男人,她就要和他结婚。
她的人生就这样被打乱了,因为她不可能和一个死人结婚。
她极端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人生被打乱的感觉对她而言,比失去未婚夫还要痛苦。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必须查出来,谁让她痛苦,她就要谁痛苦。
宇文成的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星野真弓越是分析,越是坚信。宇文成就是那个幕后操盘手。
既然她认定了宇文成是凶手,那么他就一定是。剩下的,只是要找出他是凶手的理由和证据。
而眼前这些不管是从天上还是哪里掉下来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宇文成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她唯一不爽的,大概就是宇文成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肯承认这些罪行。这又让星野真弓非常不爽——任何一个犯人在面对这些证据的时候,都只能俯首认罪,你为什么还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星野真弓感觉自己这一仗还没打完。
她必须看到宇文成表现出一个罪人的忏悔,对他所做的一切向她和大江美木道歉,那个时候,她的责任才算彻底完成。
“来人。”星野真弓对着监视器说道。
立刻来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男警察。
“先押送到临时拘留室。等待化验报告的结果。”星野真弓已经想好了,等nda报告的检验结果出来,她要把这些铁证展示给宇文成看,再次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让他认罪忏悔。
“哈依!”两个警察正准备给宇文成上手铐,星野真弓拦住了。
“不必上手铐。让他配合你们就行。对他的态度不要太差。要礼貌。”
“哈依!”
两个警察调整了一下姿态,很客气地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宇文成站起身,将咖啡喝完,走了出去。
星野真弓微微松了口气,不管前任丹羽冀说的那些有没有夸大其词,她也不打算激怒宇文成。毕竟变态的人都是很可怕的,这时候他的罪行已经到头了,激怒了他再杀几个警察,惩罚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还是要对自己属下的性命负责的。
临时拘留室就在这栋大楼之内,第三十层。
双重铁门,两个看守,单独关押。
这就是刑事罪案重大嫌疑人应该享受的标准。
两个虎背熊腰地看守看着宇文成进入铁制的拘留室,关上门,恭敬地目送押解警官离开,然后就站在了铁栅栏的两边,站姿看起来很是英挺。
宇文成看了看拘留室的小窗,这个窗户还是很小。但是宇文成还是很满意,毕竟有个地方可以看到外面的大雨。
今晚的大雨真大,就像是一旦下了,就不准备停。
……
久濑倒是没介意这场雨下的大。就是因为这场雨使得对方在重重雨幕下没能追上他。否则他就挂了。
宇文成被警官押走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这晚上只怕靠自己了。
佐山组的组长佐藤秀中就在一小时前,语重心长地将佐山组的大权全部交给了他这个二把手,嘱咐他一定要保住佐山组的百年基业。
然后就不见了。
久濑并没有什么执掌大权的快感,也没有什么临危受命的庄严感。
因为佐藤秀中是在没有做出任何努力的情况下放弃的,然后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丢给了他。
难道他久濑就看不出来,今晚上佐山组就要完?
但久濑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也跑,那佐山组就真的完了。即便佐山组要完,那也得是站着完,决不能跪着完!
久濑有这些时间的历练,总算还是有了些领导的风范。
他首先是集中了一批好手,去支援陷入僵持阶段的战斗点。
这个战术本身是没有错的,既然每个点都遭受袭击,那就不如放弃一些不重要的点,凝聚力量来拿下几个重要的点。
一开始的势头是很好的,但很快对方的援军也来了。迎面上来就是五个高手,这五个高手目标十分明确,上来先把佐山组这边二十几个最能打的小弟撂倒,佐山组顿时兵败如山倒。
总算久濑见机得快,提前就跑了。
然后他痛定思痛,联系了正在支援另外一处地方的佐山组舍弟堀部隆一—— 原佐山组组长的义弟,权力仅次于若头。
两人商议之后,堀部隆一亲自驱车前往了岩田公馆,请求面见福冈之王岩田英夫。而久濑则继续调派人手,苦苦支撑。
就在这个时候久濑接到了一通电话。
这时候打进来的肯定都是很重要的电话,久濑一个都不敢拉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冷静的女声:“宇文成派我来帮助你。能不能接受安排?”
久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