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还请郡——”王卓然赶紧跪下请罪,卿婳怕自己郡主身份暴露,上前将他拉起来。“你在这里求我有何用?回去之后,自己秉明我七哥,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别暴露我郡主的身份!”最后一句话,卿婳说得很轻,只有王卓然听得到。
王卓然不蠢,自是知道该怎么办。“下官知错,还望郡——公子在王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你好自为之吧。至于美言,看你的表现。好好的一个书院,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本公子是来这里读书的,不是来看你耍威风的。你明白吗?”
“下官明白,日后定然不去打扰夫子们上课。”
“好了,都散了。全杵在这里干什么!”王大人对卿婳点头哈腰的样子还在眼前,众人自然不敢惹恼褚卿婳,纷纷跟着她们出去了。
学子们很是好奇褚卿婳的身份,但又不敢去问,秦京生推了推身边的王蓝田,“蓝田兄,你与文才兄他们关系好,不如你去问问。”
“是呀是呀,王蓝田你去问问。”众人纷纷起哄。王蓝田被他们这样起哄,顿时有了勇气,在人群中高声询问走在前面的褚卿婳,“卿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那王大人竟然这样怕你!”
卿婳正需要这样的在众人面前表明“身份”的机会,于是转身告诉他们:“我舅父是王.羲.之,那王卓然的顶头.上.司正是我的七哥——王.献.之。我若是告知七哥他这几日做的事情,这王卓然的官怕是做到头了。”
众人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也找不出什么纰漏,也就当场散了。
王蓝田倒是跟了上来,又问:“卿婳,你这是想帮梁山伯?”卿婳摇头,好心提点他,“山长与祝英台绝不会让梁山伯被逐出书院,这事儿若是闹大了,传到朝廷,于书院不利,我还想好好读书呢。”
回到房中,马文才知晓卿婳没有说实话,于是又问她。卿婳叹了口气,“祝家庄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这王卓然是斗不过祝家,但他怎么说也是我七哥的手下。若是祝家不依不饶,我七哥也是要头疼的。虽说王谢两家是当朝权贵,但陛下并不见得会让他们两家独大。何况朝廷中对两家虎视眈眈的人并不少。
而王卓然与谢相极不对付,七哥待他亲厚也正是如此。若两家在外的关系有所抗衡,陛下也能舒坦不少。陛下知晓舅父与谢相忠心耿耿,但是王谢两家盘根错节,十分复杂。如今的局面也是谢相与舅父同陛下商量好的。”
马文才不由得感慨,这皇家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好在朝廷中的蛀.虫已经除了不少了,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流.寇难.民以及水.患的治理。梁山伯虽有缺点,我也看不惯他的不谙世事,但好在他对于治水颇有心得。我已经将他推荐给了二哥。”
“行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只能想着我。”马文才“蛮横”地说。卿婳笑了,乖巧地窝在马文才怀里。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卿婳的抚琴声,马文才此时已经斜靠在床上了,就等着卿婳抚完琴一起歇息。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猜不到,究竟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卿婳朗声询问:“请问谁在外面敲门?”
“是我,祝英台。”卿婳与马文才皆是疑惑不解,但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马文才只得穿上外衣,前去开门,卿婳则是将琴放回琴匣中。
“褚卿婳,我知道你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求你帮帮忙,让王卓然放过梁山伯。”王卓然在褚卿婳的警告之下,虽然不会驱逐山伯,但谁能保证他不会找山伯的麻烦,有意破坏山伯的品状排行。上午四九的话一直回荡在祝英台心里,让她寝食难安。
“我既然警告过了王卓然,他就不会再为难梁山伯。你又担心什么?”卿婳十分不了解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王卓然一看就不是那等心胸开阔之人。他以后一定会再找山伯麻烦的。山伯这么辛苦地读书,就是为了一展抱负,为百姓做贡献,万万不能因为王卓然而影响了今后的仕途。所以,我来求你帮帮他,让王卓然发誓,以后定不找他麻烦。”
“你这么盛气凌人的样子,是求人的态度吗?”马文才十分不喜祝英台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卿婳想帮就帮,不想帮也没什么,祝英台这副样子是想要逼迫吗?
“可是山伯的能力有目共睹,日后肯定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呐!褚卿婳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帮一把?”祝英台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你们觉得山伯挡了你们为官的路?”
祝英台虽是询问,但是,如果今天晚上卿婳拒绝了帮助梁山伯,她一定会认为褚卿婳与马文才就是嫉妒梁山伯,才会不帮忙的。
卿婳倒是不知道这祝英台竟会有如此想法,“祝英台,你是不是在家中话本看多了。这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肩上那个不是个摆设。不过梁山伯确实是个人才,我也不愿他就此止步。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卓然说清楚。”
祝英台知道褚卿婳在骂自己蠢,但是只要褚卿婳肯帮梁山伯,她被说几句也没关系。
虽说是夏日,但山里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