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诗与暗一商量了一下,并不打算现在就将消息传送回去。他们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个意思,只得将消息压下来,待小姐醒来再做定夺。
马统见自家公子一直守着褚小姐,劝也劝不动,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回去给自家公子拿件厚实的披风,晚间夜凉,以免着凉。
山长和师母听说此事之后,也是颇为震惊,赶紧过来看望。王兰将众人带到外间,小声地告知卿婳的伤势,“褚公子的后脑伤势有些严重,我给他敷了他自己配置的药粉,汤药也去熬制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也没有把握。”王兰为难地说。
若诗在一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敢问姑娘,我家公子何时能够移动?”书院的医舍甚是简陋,比不得皇城的太医。
“我刚才听了你的描述,这褚公子直挺挺地撞上台阶,力度过大,不排除脑袋震荡的可能。近期最好不要移动。”王兰解释道,这脑袋震荡可轻可重,轻的呢——瘀血散了,脑袋疼几天就好;重的呢——醒过来了,或许会失忆,醒不过来的,就是活死人!她现在也说不好。
“脑袋震荡?!”刚走进来的王卓然惊呼道,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的?!”
“祝英台!”马文才一脸惨白地走出来,显然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若诗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但还是耐住了性子,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山长:“胡闹!”
王卓然:“放肆!祝英台真是好大的胆子!褚卿婳若是有半点闪失,我看他能有几条命承担!”王卓然此时非常慌,褚卿婳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别说这书院了,他这个考评官也算完蛋了,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抢这个差事了!
“陈夫子,快去把祝英台给我找出来!”王卓然赶紧让跟着自己一起来的陈子俊去找人。陈子俊看王卓然一脸焦急,也明白事态紧急,于是赶紧出去叫祝英台。
这边若诗对着马文才说:“马公子,这几日能否麻烦公子照料一下我家公子,我需要回台城去请大夫。”
“台城距此地甚远,不如先去杭州城里请些大夫过来看看。”师母建议。
“不必了。我家公子说过王兰姑娘的医术比之这周边的大夫都高,王兰姑娘都没了法子,也只有台城那边的还有用。”若诗也不多说,出了房门就使轻功走了。
这天夜晚并不算平静,在陈夫子回来时,外面已经电闪雷鸣好一会儿了,陈夫子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王大人,山长,祝英台没在房中。我已经叫醒了其他学子一起寻人,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王卓然跟着马文才去里间看了一眼褚卿婳,那纱布上渗出来的血液让他看着害怕。这郡主身边肯定跟着暗卫,过不了几天台城那边就会收到消息。他若是在这段时间内解决不了这件事情,这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文才啊,你好生照料褚公子,其他的事情我去处理。”王卓然对马文才交代到。
马文才一边点点头,一边拿着干净的湿帕润泽卿婳苍白的嘴唇。
“山长啊,我就对你据实说了吧,这褚卿婳若是在这里有任何闪失,别说是祝英台,就是你和我,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还请王大人明示!”
“他是右军大人最为宠爱的外甥,还有——他的父亲姓褚。”最后半句话是贴着山长的耳边说的。
山长是个明白人,见王卓然对褚卿婳态度恭敬,就明白褚卿婳的身份非比寻常。可还是没想到褚卿婳竟然是她!!!
看山长的表情,王卓然就明白他已经猜出来了,“所以啊,山长,这祝英台必须找到,褚公子也必须在书院里醒过来。他的书童已经回台城了,我们也就只剩十天左右了。”
半个时辰之后,“王姑娘!王姑娘!快来看看山伯吧!他的腿被树砸了。”荀巨伯和几位学子扶着昏迷的梁山伯走了进来,却被坐在房中的山长、师母、王大人以及陈夫子吓住了,怎么这会儿,人都到这里来了?
王姑娘刚想引着他们往里间的病床去,被眼疾手快的王卓然拦了下来,“不许进去,外间也有床榻,就把人放那里吧。”山长也点了点头。
几名学子只好将梁山伯搬上床榻躺好,王兰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祝英台可有找到?”山长询问。荀巨伯他们摇摇头,他们已经在山间找了好一会了,但是连祝英台的踪影都没见着。
山长看他们浑身泥泞,只得叹了口气,“你去让他们都先回来休息,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搞不好祝英台没找着,你们也没了。通知他们都回来,明日再去找。”
“是。”荀巨伯等人走了。
王卓然虽然有意让他们继续寻找,但也怕这些学子们再出事,就只得与山长他们坐在这儿等着。王兰姑娘说,晚间褚卿婳若是不发烧,那么这情况就不算严重。
等至后半夜,王卓然、陈夫子同山长早已经用手撑着脑袋,休息去了。师母和王蕙姑娘也早就被山长劝回房去了。王兰姑娘脱不开身,就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梁山伯却在此时醒了,一醒来就询问:“……英台他,他回来了吗?”
王兰姑娘他们都被惊醒了,“你终于醒了!”
梁山伯焦急地询问:“兰姑娘,你快告诉我呀!英台找回来了没有?”
“我们没有找到,这到处都找不到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