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意吓得起身,这是怎么了,东西两府都燃起来了?她想了想,冷冷一笑:“西府再燃起来,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她以为西府燃起来了,东府被火烧了的事儿就算不到她头上了么?”
花间娘这才明白,西府的火,很有可能是罗氏自个儿放的,为的就是洗脱自个儿的嫌疑。
老太太也明白过来了,遂咬牙:“好,好得很!郑家真是祖上积德了,娶了这么一个人物来!能屈能伸,能文能武!做一个商人妇真是可惜了!”
就算再恨郑家,恨先老侯爷,老太太也不愿意看到罗氏这样不管不顾的玉石俱焚。
彭氏却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怎么也想不到,罗氏竟然还有这样的胆色,公然在两府开始放火起来。
“侯爷来了么?”彭氏问花间娘。
花间娘摇头:“想必西府也起了火,侯爷走不开。”
彭氏黯然,低下头去,擦着眼角,复又抬头强笑道:“给老太太添晦气了。”
老太太摆摆手:“我从来不讲究这些的,晦气?再晦气也比战场上朝不保夕的好。”
如意吩咐花间娘:“麻烦嫂子再四处看看,可有人员伤亡的,再算算损失了多少,把单子列出来。知画,你和马嫂子一起去,该添置的就添置了。至于彭姨娘……如今出了这事儿,我少不得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若是侯爷这次轻放了纵火之人,我也再不敢留姨娘和三弟的。”
如意的话虽听着冷漠,彭氏却明白了,罗氏既然能放一次火,也能放第二次,若是郑善佑不肯追究她的话。彭氏母子住哪儿都不安全,谁知道罗氏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来!
“我知道。如果侯爷不肯为我们母子做主……我就带了骠儿去给老太太守灵去。”彭氏道,这也算是退出了西府的权力角逐。想必罗氏总会放过她。
如意突然噗嗤笑出来:“姨娘,哪里就到那一步了?驭二爷还要科举的。罗夫人总不至于真的癫狂到一点不顾。”
说起郑元驭,彭氏神色有些怪异,半晌才道:“也不是我多嘴,二爷……二爷怕是……”她托了花间把郑元骠带下去先安置了,因为他哈欠连天的。
“怎么?”如意等郑元骠下去了,才问。她只知道郑元驭不能生,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毛病。
“二爷,怕是。好男风的……”彭氏说完忙低下头,如意愕然,太祖是个美男子,对男风深恶痛绝,《大燕律》言明,好男风者,不许出仕,更不许做官)
“罗夫人知道这件事?”这或许就是她对郑元驭冷淡,对郑元骅寄予厚望的根本原因?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是。二奶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也不会兴致勃勃的想着算日子生孩子。
如意沉吟:“姨娘怎么知道?”按理说,郑元驭该捂得死死的才对。
“我瞧见的……二爷这次读书回来带回来一个小厮,和世子爷有三分相似。二爷整日只把那小厮关在书房。谁也不得见。有一回……骠儿在园子里玩耍,半日都不见人,我就去寻他,在梦华斋就恍惚瞧见二爷压着那小厮……”
众人都是通人事的,也就明白了过来,如意尤其恶心,郑家的兄弟真是奇葩,一个垂涎弟妹,一个肖想兄弟!
说话间。郑元驹掀开帘子进来,带着夜晚的冷风。
“下雪了?”如意瞧见他衣裳上的白点点。
“没呢。许是烧了屋子的灰。”郑元驹脱了衣裳拍打。如意忙让他穿上:“半夜凉呢,快穿上了。”
郑元驹这才看到彭氏。他还不知道冯三家的事儿。
如意把事情跟他说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把冯三家的送到彭大人那儿去把,打死了账!”
“那婆子并没有动手。”彭氏忙道。她看到了如意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忙帮着求情。
“等她动手就晚了!就是没动手也是因为宁顺叫了人去瞧。”
彭氏对如意福身:“多谢奶奶。”
如意摇摇头:“就按着世子爷吩咐的办吧。冯三家的太蠢顿了些。”总不能因为她蠢,就可以不负责任。而且她去找找彭夫人,让彭大人判她个流刑,也算是饶了她一命。
“你的丫头呢?”郑元驹看到如意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
“几个小丫头也不顶事,我也没带着。知画跟着马嫂子、胡嫂子去看有没有人员伤亡的,金盏……”如意看了一圈:“和姨娘说话了,都没瞧见。”
“金盏姑娘不是说回临江苑瞧瞧么?”徐镜屏提醒,如意才想起来:“是呢,瞧我这记性。”
郑元驹对徐镜屏道:“今晚的事儿,也就这样了,徐先生先帮着把老太太安置了,我们今晚就在厢房里闹老太太一夜。”
老太太嗔怪:“什么闹,本来厢房就备着你们太太回来的,如今你们太太不会荥阳来了,你们且住着就是。”
“明儿得让丫头们敢做些衣裳出来。”老太太瞧着如意还穿着她的旧衣裳,笑道。
郑元驹眯着眼笑了:“我觉得宁顺这样挺好。可知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不输宁顺的美人。”
老太太笑的见牙不见眼:“你这孩子,连我也打趣!这些衣裳……都是成亲后做的,做姑娘那会儿,跟着大哥南征北战的,哪里能穿这些。”
如意怕她提起往事伤感,忙道:“可不就便宜了我么!”
众人听了,都笑了,各自去安置不提。
老太太对彭氏道:“这仓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