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拉手里的弓…很简单的,大家练着呀。”然后就坐在阴凉处的椅子上,双目微眯,说不出的惬意来。
……
众子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动手里的弓,蒋子宁把弓一扔:“你耍我们呢,这是人用的么!”
此话简直是群众的心声。
李元驹慢悠悠的起身,自他身边的赵如谨手里拿过弓来,站直,侧脸,伸手,握弦……“崩”弓绳被弹起的声音,众人默然,蒋子宁也没了话说,赵如谨看得热血沸腾,要是有一天能和李元驹一样就好了!
李元驹把弓还给赵如谨,拍拍他的肩:“好好儿练,给家里人长脸。”这下子,赵如谨受宠若惊,只觉得全身都是力气,屏气凝神,居然…还是不动!
他有些气馁,看着李元驹正含笑的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李元驹刚才的样子,站直,绷肩,握弦…发力!虽然只是一瞬,可是弓弦发出的那声颤抖,还是让赵如谨激动不已。
“你们看,这不就拉得动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学着点,我先去巡营了。”说完带着一修就扬长而去,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个不服气的,拿眼刀子扫了赵如谨一眼,索性坐下来,聊天说话。
“姑娘,绿袖带着绿衽、碧心来给姑娘请安了。”信儿来回话,如意让她们进来。
三人福身见礼,齐齐称着奴婢,碧心的颜色确实好,绿袖这个号称府里第一美丫鬟的都被比了下去,但是绿袖沉稳,看着让人放心。
“你们三人可难得走一道。”如意让三人坐了,绿袖只坐了半边椅子,绿衽也是一样,只有碧心,看着恭谨,却整个儿的坐在了椅子上。
“婢子是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的。”绿袖起身跪着,绿衽也跟着跪着道:“婢子也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绿衽这么一说,碧心有些坐立难安,她就是怕两人背了她来如意这里学小话儿,才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如意给玉环、知画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人扶起一个来,如意道:“过去的事儿,就算了。只是如今绿袖回来了,世子爷院子里的事儿也该立起规矩来,虽说原来说绿袖回来做三等丫头,可是我瞧着世子爷院子里也实在有些不成样子…我去禀了太太,还是让绿袖做大丫头,绿衽和碧心做房里伺候的…你们看这般可好?”
碧心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应下,如意笑道:“那我这就去找太太,你们也跟着一道吧。”
薛氏正写帖子请苏氏过府一叙,苏氏如今有些自顾不暇,万信明在楼里玩雏妓,玩死了…那画面太美…钱大看了被吓得…再也硬不起来了…钱尚书可就这么一个孙子,独苗苗,这下子把安庆侯给恨上了,在朝堂之上多有责难,钱尚书夫人也去找苏氏哭了几遭了,只说万信明作孽,带累了他孙儿……
胭脂掀起帘子,笑道:“大姑娘来的早。”
“劳烦姐姐了。”如意温和的回道,薛氏本不想理她,可是想到苏氏说的一贯的对策是“面上一团火,心里一把刀”。就笑道:“你怎么来了?”
“有些小事,女儿来问问太太,讨讨太太的主意。”如意道,薛氏道:“咱们母女一场,有话你就说就是了。”这话说的两人都一阵恶寒,如意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绿袖回来了…那哥哥院子里就有三个大丫头了,按着规矩,也多了些,我看是不是从新排排?总要有个主次,否则各行其是……”
“你说的很是,这碧心就做大丫头……”薛氏道,如意却道:“女儿正是来说这事儿的…碧心毕竟只是外头的,这一下子越过家生子的…我那上善居,若不是唱晚养着伤,也不会劳烦太太又重新赏了两个好姐姐来……”说到唱晚的伤,薛氏有些理亏,想着苏氏说不应该拿‘自己人’做筏子,就道:“你说得很是,既然如此,还是绿袖做大丫头,绿衽和碧心做屋子里伺候的…你那儿算上唱晚,丫头可就多了,这玉环……?”
赵如妙来说过,上次都怪玉环去请了赵绍荣来,否则赵如意这脸肯定就丢定了,老太太的一巴掌比什么不强?她也就记恨上了玉环。
“玉环怎么了?太太有所不知吧,这玉环琴棋书画都是极好的,最能陪着我解闷了…我偶然听说…连父亲都是赞这丫头好的。”如意最后一句话让薛氏成功的噤声了,玉环在如意那儿,赵绍荣见着她的次数有限,若是要了过来,怕是…养虎为患了,可是既然起了这话头,薛氏不得不接着说:“唱晚眼看着就大好了…你屋子里丫头可就多了,我这做太太的自然要一碗水端平不是…不若就把金盏挪到你妹妹屋子里伺候着?”那以后打听赵如意屋子里的事儿就更便宜了。
“这个…倒不是女儿吝啬,只是…太太…我屋子里,如今知画和玉环是贴身服侍的大丫头,唱晚、金盏是房里的丫头,还有小丫头四个…恰恰都是合适的…并未多……这选秀在即,若是删减了丫头,说出去不像……”如意歪着头细细算着,薛氏只觉得又有些情绪浮动:“你才说,外头的不好越过家生子,这玉环怎么就做到贴身的了?况且按着规矩,你和妙儿身边大丫头一个也就够了!”
“太太有所不知……”如意显然是有备而来:“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