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顾菲柔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知修德,却和神月宫勾结紧密,甚至纵容轩辕寒月欺辱良家妇女,这样的太子,值得拥护吗?”
“菲柔,储君之事,甚为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尽量还是躲远为好。”“
“不,”顾菲柔摇摇头,将手抽回,步步远离,“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皇甫洛冰依然是一个只懂得逃避的男人。当初面对言书雅的事情是如此,现在面对千千万万受辱女子的事情也是如此,你这样做,怎么能成为别人心中的依靠,怎么能担得起你这身官衣?”
“菲柔!”皇甫洛冰急道:“若是对付神月宫失败,太子怪罪下来,不仅我自身性命难保,我全家性命都堪忧!菲柔,不是我要逃避,而是我背后有诺达的皇甫家族,我不得不考虑啊!如果别人牵头,杀死了轩辕寒月,制住了蓝楚漓,削弱了神月宫,我当然举双手赞成,我皇甫家族当然愿意拥护,但这挑头之事,却不能是我们皇甫家族的人来干啊!菲柔,储位之争,步步危机,处处艰险,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从头到尾了,你只想着你自己吗?你可曾想过其他人?轩辕寒月目无纲法,为非作歹,奸淫掳掠。天子颜面何在,国家法纪何在?身为官员,上承天恩,下拥黎民,岂有隔岸观火只求自保之说?”顾菲柔眼底泛起怒意,可恨自己依然对他抱有希望。像他这样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人,怎么可能办成大事?自己与这样的人进行商量,岂不可笑?
“菲柔……”
“你回去吧,”顾菲柔道:“你权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跟你说过。”
“菲柔!”
“怎么,你还要到蓝楚漓那里去告发我吗?告发我要安排一个人在他身边,告发我要对付神月宫?”
“你想哪里去了,菲柔,”皇甫洛冰急道:“我这么爱你,又怎么可能会去告发你呢?你放心,你跟我说过的这番话,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不管是谁,只要他对你不利,我都会防着他。”
“只是防着吗?”顾菲柔道:“我要你帮我对付蓝楚漓。”
皇甫洛冰沉默了。对付蓝楚漓就是对付神月宫,而这,就是摆明了要跟太子为敌。自己真的要介入储位之争吗?
但是他注意到了顾菲柔眼底的悲哀和失望,如果错过了她,他将后悔莫及!
顾菲柔猜到他不会答应,便要将船靠岸,准备离去。
这一离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皇甫洛冰觉得心中绞痛,顾菲柔的身影模糊了,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因为他已经有眩晕的感觉。
“对不起,”顾菲柔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万千滋味涌上皇甫洛冰的心头,他涌起一个强烈的**:独立起来!为什么老是要被家族的事情牵绊?做我本真的皇甫洛冰,做我本来的模样,既然轩辕寒月那么该死,自己为什么不去杀他?难道还要顾菲柔这种女人,来支起一片晴朗的天吗?
“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顾菲柔吟诵起了《红楼梦》里的“寄生草”,此情此景,只有这“寄生草”方合她的心意。
“我干!”皇甫洛冰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顾菲柔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她不相信这个刚才还一味退缩的男人,此刻肯昂首向前。他不是畏惧太子的权势吗,他不是担心家族的安委吗,他不是想要逃避吗,怎么会?……
“我不能失去你,菲柔。”皇甫洛冰说道:“既然你一定要走上这条艰险的道路,那么,我陪你。”
“你真的,想好了吗?”顾菲柔的声音颤动着。
“我想好了,真的想好了。”皇甫洛冰急急道:“我不知道跟太子作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派人来把我关起来,更不知道轩辕寒月会不会对我下黑手……但是,菲柔,如果我失去了你,我就会三餐无味,坐立不安,我就会彻夜无眠,神魂不定,菲柔,我是爱你的。我对你的爱胜过我对家族的责任与对自己的小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这份爱就已经完全左右着我了。”
顾菲柔心潮澎湃,热泪盈眶,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那个叫水若痕的,很讨你喜欢。可是菲柔,如果可以的话,你考虑考虑我吧。毕竟我是人,而水若痕是精灵啊!哪怕你只是略微的考虑一下我,哪怕你只是多给我一点点时间。”
顾菲柔用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珠道:“如果能帮我杀了轩辕寒月,如果能助我成为神月宫的宫主,我会考虑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做神月宫宫主的目的,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更不是想要沽名钓誉,而是有其他重要的原因。”
“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菲柔,我不要让你看到我退缩,我不要让你对我失望。我对你爱得够诚,爱得够深,我会勇敢地站在你身前,替你挡住风霜雪雨,挡住刀光剑影。”皇甫洛冰把顾菲柔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哭喊着:“我知道言书雅的事情我让你失望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成为了历史。而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菲柔,我要说的是,今后再也不会有类似言书雅的事情发生了,我将坦然面对所有的一切,我将独立地做出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