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虞美人坐在摩托车后面紧紧搂住青木的腰,风从她耳旁呼啸而过。
没过多久,摩托车停了下来。虞美人看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楼依山而建,高高的围墙上拦着铁丝网,大门外堆着沙袋,两旁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
青木把她从摩托车上抱下来,还像刚才那样抱在肩上。
虞美人问:“这是哪里?”
青木说:“这就是罂粟花开的地方,我们现在去割罂粟。”
虞美人说:“好。”
青木就抱着虞美人踢踏踢踏地朝着吴索吞的将军府大门走去。
吴索吞当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将军,但他在麻粟坝称王称霸,请了不少雇佣兵来为他的毒品生意保驾护航,还训练了许多自己的半职业化的军队。由于缅越地方武装割据很厉害,政府无暇顾及,而且吴索吞的所谓事业也的确给缅北地区带来了繁荣,所以果敢政府根本不管这里的事情。整个麻粟坝就是吴索吞一个人的天下。
大楼正门外五十米的地方有长长的一排拒马桩,可以有效防止武装车辆的突袭。门口用沙袋堆筑起来的工事虽然简易,但只要不是什么大规模正规军队来袭,那几挺机枪还是能阻挡大部分想对吴索吞不利的人的进攻。
大楼顶上有不少端着枪的哨兵走来走去,防护非常严密。看样子,吴索吞虽然是这里的土皇帝,但一定有很多想消灭他或者取代他的人。
此时的吴索吞已经得到他的秘密别墅被人端了的消息。他当然不相信是一个年轻人干的,那个别墅的防卫虽然和这里不好比,但要端掉它,而且要端得这么干净,干净到吴索吞除了接到一个汇报的电话后就再无消息,在他看来,怎么也要一个班的职业军人才能做到。
吴索吞认定了是他在金三角的死对头干的,前段时间他大力清除内鬼的时候,除了排查出很多警方布下的眼线外,还挖出了不少老对头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他马上加强了府邸的守卫。只要不是开着坦克飞机来,要想攻占他的大楼,不派一个连的正规军过来,想也别想。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走进这座大楼的,只是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年轻人。
青木踢踏踢踏地走向大门。
守卫的士兵大喊:“走开走开,这里不能进!”
青木继续往前,一直到拒马桩前,才停下来。
士兵举起枪,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青木却不理他,对虞美人说:“我要割罂粟了,你闭上眼睛。”
虞美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好。”然后就乖乖地趴在青木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青木轻轻拍拍虞美人的背说:“真乖!”
美人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身体轻飘飘的。虽然闭着眼睛,她却看见自己来到了一片花海。那些花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漂亮了。
然后,她看见在百花丛中,有一些花特别妖冶。她知道那就是害人的罂粟。
“我也要割罂粟。”她喃喃地说着,把手伸向了最近的那朵罂粟花。
士兵看青木没有理他,非常生气,把枪头调转过来,打算用枪托去砸这个穿得跟个乞丐一样的男人。这是他们惯用的对付贫民的伎俩。
这时候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忽然阴了下来。士兵觉得有点奇怪,抬头去看天空。远处有一朵乌云正在飘过来,挡住了天上太阳。
就在他这么一抬头的时候,青木的手已经伸过来,手指扣住了士兵手里的ak的扳机。由于他刚刚调转了枪头,此时的枪口正好对着士兵自己的胸口。
“突突”两声,士兵的胸口冒出了殷红的鲜血。
“吧嗒”一声,虞美人折断了眼前这朵罂粟花的花枝,断口流出殷红的汁液。
士兵的手松开枪,身体向后倒去。
枪声惊动了五十米外大门口的那些士兵,两挺机枪正准备开火。楼顶哨楼里的狙击手也瞄准了目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然而这个时候,天空传来“呱”一声鸦叫,远处那朵乌云快速飘了过来,及至近处,人们才看清那是一只巨大的鸟,张开的两翼像两片云垂于天际的云,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巨鸟越飞越近,随着它的翅膀的煽动,狂风卷地而起,沙尘滚滚而来。
守卫们被尘暴遮蔽了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狂风中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当沙尘移过,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那个穿着趿拉板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一只手抱着一个小女孩,一只手端着一只ak。
突突突,枪声想起,两个机枪兵中枪倒地,两挺机枪的头也垂了下来。
吧嗒吧嗒,虞美人又在花海里折断了两枝罂粟。
哨楼上的狙击手扣动了扳机。子弹带着旋转直奔青木而去,然而那只巨大的乌鸦忽然出现在哨楼顶上,煽了一下翅膀,狂风将飞行中的子弹带离了原本的轨迹,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又飞了回来。
狙击手眼睁睁地看着子弹“噗”一声穿进了他的额头。他向后一仰,头一昏,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死了吗?
他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朝前爬了几步,眼前的景物恢复,同时也听到了枪声。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死,赶紧去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受伤。
他缓了一下神,准备再次去摸狙击枪进行射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射击位置上,而是爬到了哨楼的外